可我的回答还没说出口,舒晴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她神色痛苦地瞪大双眼,嘴里不停地往外冒着鲜血。
林森举着鲜血淋漓的刀,一脸癫狂地笑着:“都怪你,去死吧。”
舒晴不甘地看着我,轻声说道:
“对不起,萧然,是我辜负了你的真心。”
“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你不要难过,不要自责。”
“如果有来生,还当你的妻子,好吗。”
她一瞬不瞬地望着我,固执地等待我的回答,温热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凉僵硬,直到失去最后一丝生息。
楼下响起一阵刺耳的警车鸣笛声。
林森的神情变得惶恐不安,他魔怔一般地低声喃呢着:“我不要坐牢。”
他怨毒地剜了我,想冲过来和我鱼死网破。
可惜他的伤口让他的行动迟缓,根本就没有机会伤害到我。
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他眼底一片灰白绝望,翻过阳台从18层的高楼一跃而下。
后来,我帮舒晴处理好了身后事,或许这次不是她帮我挡刀,我也不能全身而退,就当我为她做的最后一点事情。
我想与过去的种种纠葛彻底做个了断,不顾领导的再三挽留还是辞去了上海的工作,选择移民到德国,去研读我喜欢的心理学。
海德堡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地方,是德式浪漫主义的终极之城。
晴空万里,我沿着内卡河畔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站在桥上,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两岸娴静温柔的寻常巷陌,深深浅浅的绿树繁花,和远处端庄挺立的中世纪古堡,
也会瞬间恍惚,产生遥远的思绪和时间停滞的期望。
一阵河风拂面而来,我知道,生命里那一场漫长而痛苦的噩梦终于结束。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