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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君,要纳妾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
这是我的主意。
从江南回来后,宁宁整日闷闷不乐。
他问我:「姨娘,张伯伯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面容与浣衣女有八分相似。
这么一蹙眉,便我见尤怜。
我问他想不想娘亲。
那孩子咬着唇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说不想。
这幅模样,像极了他爹。
当年我第一次遇见张凛之时。
他也是这般口是心非。
明明破了山匪窝,身负重伤,倒在我面前。
却仍嘴硬说,怕牵连到我,不要我救。
他的青涩、他的无措、他的拘谨。
都让我明知他有缺陷,却仍义无反顾地嫁给他。
所以我在赌。
不是赌张凛之回心转意。
而是,赌这八年的厮守,会有一个善终。
我要亲口听张凛之承认这一切。
听他在外戍守边疆的这三年,为何有了一个孩子。
于是,我赶在张凛之回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