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你做了十一个小时的手术,太累了,就......就......流产了。”
流产了?
我刚得知自己肚子里有这个孩子也不过就十一个小时,我亲自迎接了老公白月光的孩子,却也把自己的孩子送走了。
我机械地坐起来看向窗外,想到梦里那只飞走的小蝴蝶,一定是我的孩子在向我告别。
我甚至连东西都没有吃,就被我老公陆天勤用离婚逼进了手术室,可直到我都做完了流产手术,他也没出现问候一句。
我摸过床头的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却显示无人接听。
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我擦掉,又继续往下掉,越来越多,直到把我视线都遮住。
我捂住嘴,哽咽的声响从指缝间漏出。
护士给我递了两张纸,看见我悲痛的模样,叹了口气离开了。
一直到吊针打完,我才下床准备去医院食堂买点东西吃,没想到路过隔壁病房,从窗口看见了童楚欣躺在床上。
陆天勤正在用干净的毛巾给她擦汗,两人看着她臂弯里的孩子,笑得十分幸福。
童楚欣在向他撒娇:“老公,你有了孩子,会不会就不爱我了?”
陆天勤温柔地说:“怎么会呢,你是我的大功臣呀!”
说着又去看襁褓里的孩子:“这小子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为了奖励你们娘俩,我已经给你买好了别墅,等你出院我们就去过户,还有你想要的五克拉钻戒。”
“老公,你真好。”
童楚欣的笑容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站在门外看着,只觉得十分恶心。
和陆天勤结婚十年有余,他送我的东西只有一枚素圈银戒指。
那时我们都还很穷,没钱买钻戒,他去手作店亲手给我打了一枚。
我当时激动地抱住他,答应了他的求婚。
婚后他再也没有送过我任何东西,我也只当是他以前穷怕了,舍不得铺张浪费。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他并不是节俭,只是爱在哪里,钱就在那里。
尽管当时童楚欣是因为嫌他穷才离开他的,再会来,他也只会不计前嫌地依旧爱她。
而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罢了。
现在想想,他甚至没有说过爱我。
我觉得自己实在可笑,尽心尽力为了这个家操持十年,却做了他和白月光的垫脚石。
这讽刺,刻骨铭心。
我去食堂买了碗粥,周围来来往往的,不管是病人还是家属,都有人陪伴。
我只有自己,在喧嚣中静默。
我强忍着应激反应的恶心,强迫自己吃下。
婚姻已死,可我还得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