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黄土之下永远冰冷,诺儿感受不到温暖。
远处锣鼓喧天,落桑镇的长官领着八抬大轿来了。
“皇上,臣接驾来迟,实在罪该万死。”
刘思很快整理好表情,接受他们的朝拜。
战后诸事需要皇上定夺,刘思随轿子离开。
但十二位暗卫留在这监视我。
迷倒他们是很容易的。
我们带上诺儿,连夜离开。
继续往南是琼州,那里四季如春,且远离中原。
我们在一个小镇置办了宅子,继续卖香膏香囊,
不过香味普通,没人能凭此找到我们。
我收养了三个孤儿,教她们认识花草,研制香料。
冬天的时候,一队官兵押着流放海岛的犯人在此歇脚。
沈夫人和沈家女眷皆在其中。
她们不肯吃官差的剩饭,还要住上等房。
“沈夫人,你女儿和她肚里的胎儿已经被凌迟处死了,圣上恨毒了沈家。”
“再无理取闹,别怪我心狠手辣。”
鞭子接二连三地落下,沈夫人终于缩做一团不敢吭声。
她认出了饮完茶下楼的阿娘,指着阿娘喊:
“她也是沈家人,她是沈坚的小妾,你们把她抓起来。”
官差踹她一脚,笑呵呵地接过肖鹰叔的碎银。
“这女人是个疯子,见谁都咬。”
阿娘如今面容平和,衣着得体,
沈夫人形容枯槁,和她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
“你这个贱人,见了我还不跪下行礼?”
阿娘笑笑,在沈夫人面前蹲下。
“没有夫人将我发卖出府的救命之恩,我又怎么会有今日?”
“还有沈府的诸位,我理应谢谢你们往日的照顾。”
于是将小小的香囊戴在她们脖子上。
她们的手被枷锁困住,再怎么挣扎也没用。
下午,流放队伍途径山路时被毒蜂攻击,无一生还。
那些毒蜂爱极了香囊中的红花蜜,想来是吃了个饱。
五年后,景元帝刘思薨,年仅二十九。
传闻他有严重的头疾,伴随挥之不去的梦魇,每晚都唤阿凝的名字。
他死前曾下罪己诏,且要求的陪葬的只有一颗莹光珠。
刘思并未留下子嗣,他死后,废太子的儿子刘洪继位。
那时,我的凝香阁已经成为闻名全国的制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