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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他的背影,口型微张了张,“再见了,瑶瑶。”
这时候,一个眼生的医生和父母走进来。
“这次要献的不是小数目,献血同意书签好了吗?”
父母看了看我,点点头,“签好了,医生,我儿子的手术可以开始了,拜托你了。”
看到他们痛快地签了同意书,我低声说道:
“爸,妈,我会永远爱你们。”
这是小时候的我常对他们说的话。
小时候印象里有一段时间,父母也许因为生意失败,颓废过很久。
幼小的我就会把手放在他们脸上,轻声安慰,父母就会重新振作起精神。
他们摸摸我的小手,抱住我泣不成声。
“有夜白在,我们的小远一定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我再一次自嘲的,近乎祈求的语气说出。
可父母不为所动,只是嫌恶地对我说:
“你的爱我们承担不起,你的命是我们给的,只要你能救得了你哥,就算全了我们最大一块心病。”
我扯起一个笑容,那么这条命,现在我还给你们了。
手术室内冰冷的消毒水气息将我包围,视野也逐渐模糊。
眼前分不清是眼泪还是别的。
粗长的针管扎进我千戳百孔的手臂血管,血顺流而上,被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