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说有笑,仿佛他们才是幸福的一家人。
若是灵魂能发出声音,我可能会发出刺耳痛苦的尖叫。
但此刻我只有无尽的悲凉,仿佛有一滴泪缓缓滑落。
这一切早有端倪,就在去年我和于盼山的金婚纪念日上。
一身旗袍的钟华黎赫然出现在喜宴上,那一刻,于盼山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从此,我的丈夫虽然明面上还是与我相敬如宾,但已经有无数个日夜不着家。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但从丈夫时不时带回来的各种纪念品,就知道他们一定去了很多地方。
于盼山说他年纪大了,想去好好感受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让我安心打点好家里的一切,不用在意他。
我不止一次提出要与他一同前去,但他又说家里需要我照顾,我知道,他的伴侣另有其人,就是不希望我去打扰。
这一切,我都清楚得很,只不过我为了我好不容易操持好的家庭,一次又一次的忍让。
可我怎么也想不通,我一手养大的儿子,居然也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几天你妈没给你打电话吗?」于盼山忽然问道。
「没啊,我也奇怪呢。」
儿子掏出手机拨号,但只能听到关机的提示音。
「真服了她了,年纪越大越不让人省事。」
于盼山在一旁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而他旁边的钟华黎则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胸膛,温婉道:「别这样说王姐,她为了这个家也不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的?她也不出去上班,就在家里做做饭扫个地带带孙子,她还挺大脾气。还是你好,又温柔又大方还聪明,不像那个糟老婆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满口污秽!」
于盼山的话让我的灵魂跟着震颤,我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温柔随和的丈夫会露出这样一副厌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