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结实的巴掌落在我脸上，父亲神色恼怒，却还是极力压低了声音，质问道：

“安月，你安的什么心？”

“小柔只是年纪小，又没有坏心思，你报警是要毁了她一辈子么？”

我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却是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而后，刻意提高声音开口反问。

“爸，大哥还在重症监护室，二哥伤成这样，您却在关心一个保姆。”

“我才应该问您，您安的是什么心？”

父亲脸色先是不可置信，紧接着，便成了恼怒。

显然是没想到，以前在这个家里畏畏缩缩的我，会当众顶撞他。

他扬起巴掌，似乎又想动手，我却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和他对视着。

在走廊众人投来的目光中，他终于还是咬牙切齿地放下了手，转身匆匆离开。

只丢给我一句话。

“安月，你好自为之！”

爸，您才应该好自为之。

我冷笑着，看着父亲的背影离开，才转身回了病房。

被扇了一巴掌的半边脸又烫又痒，已经微微肿了起来。

我看向病床上的二哥。

他看向我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除厌恶与不屑以外的情绪——

是满意。

他满意我在父亲面前对他的维护，却全然不在乎我脸上的伤。

仿佛是一个没有良知的主人，在满意为他出头的狗。

可他的满意，于我而言毫无用处。

我真正要的，是他成为我手中的一把利剑。

刺向父亲，刺向林小柔。

思及此，我坐到了病床边，垂下眼睛，眼眶里含上了泪水。

“二哥，你说爸是不是很过分？”

“你和大哥被小柔害成了这样，可他......”

“说句难听的，有时候，我真怀疑小柔是他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