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和同事闲聊，聊起秦妍，他满脸都是欣慰。

秦妍是他收养的孩子，今年和我一样大。

比起被关在山里的我，秦妍得到了爸爸所有的宠爱。

我和妈妈走后，爸爸把所有的关爱都给了她。

......

爸爸很厉害，三天的时间，他把我死前受的每一处伤，都找出来了。

被殴打的旧伤，被多次侵犯流产的痕迹，营养不良和病痛，被擀面杖碾流产导致大出血的致死伤。

拿着镊子，他在我的肚子里，夹出了我生前留下的最后线索。

红色的塑料包裹着一张小纸条，这是我在最后一刻，绝望中留下的求救线索。

我咬牙吞进肚子里的最后线索，终于被发现了。

小小的纸张有些泛黄，塑料包裹，纸张上的字依稀还能辨认。

那里面是一处地址，在河的上流，有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那个院子里，埋葬着妈妈。

「这里面怎么还有字，这是线索啊，关键信息！」

纸条被爸爸放进自封袋，助手慌忙接过，惊呼一声，拿着纸条走了。

爸爸皱着眉头，疲惫的拉下手套，揉着额角，他放在一边的手机开始响起来。

苍老的声音传来，脑海里浮现声音主人的面容，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那是曾经最宠爱我的奶奶啊。

「秦萧啊，你找到念念了吗？！」

「我做了个梦，梦到念念不在了，她......」

这几天，我还是头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奶奶还记得我。

真好，我还没有被忘记......

爸爸背对着我，露出来的手握拳，额角冒着青筋，不等奶奶说完，他一声怒吼打断了她。

「够了，别提那个贱人的孩子！」

「我说多少遍了，不许提！」

「她不会死，她被她那个贱人老妈带走了，现在不知道过得有多好！」

「当年方兰带着孩子和奸夫离家出走，她们是生是死都和我没关系，妈你不要再提了！」

「我唯一的孩子，是秦妍！」

爸爸的话像敲在我心里一样，他在说什么啊？！

听见怒吼出的话，我直接呆住了。

不是的。

妈妈根本没有背叛爸爸啊，她也没有带我走，明明我们......

我们被带到大山里，妈妈被杀死，而我......被人贩子留在村里，随意被人侮辱，受尽折磨......

我想哭，可我已经死了，我的解释爸爸听不见，流不出眼泪，我也说不出话。

他说我不配被提起。

我比不得他收养的孩子。

我和妈妈都是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