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惨案
5
“你们追求的是什么？彼此的相爱？还是偷情后的刺激。”
我指着手机上的照片，质问道。
“我......”
李晓婉看着照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
我冷笑一声，“李晓婉，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李晓婉想要解释，却被我无情地打断了。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解释了。”
我转过身，背对着她，冷冷地说道，“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了。”
“白鸿飞，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晓婉哭着说道。
“滚！”
我怒吼一声，不想再听她解释。
李晓婉看着我决绝的背影，终于绝望地哭了起来。
我看着李晓婉坐在那里抽搐的背影，心里一阵莫名的伤感。
我不知道李晓婉，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些年来，我一直那么的呵护她，呵护我们之间的夫妻感情。
呵护我们一起组建的家庭。
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背叛。
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真的比不上赵海杰这个白月光吗？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
李晓婉还在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一颗颗砸在地板上，声音破碎，语气却异常坚定。
“海杰他......他快不行了。”
她猛地抬头，通红的双眼对上我。
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根稻草仿佛是他辩解的最后一个理由。
“他最多只能再撑一个月，我想......我想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我愣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不过赵海杰，那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刀，再次狠狠.插.进我心里，血淋淋的，疼得我喘不过气。
“他得了癌症，晚期，一直在接受治疗，只是......”
李晓婉哽咽了一下，声音颤抖着，几乎听不见。
“只是我们一直瞒着你，怕你担心。”
听到这，我突然笑了，怕我担心。
那畜牲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你为了照顾他，所以要跟我离婚？”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却依然冰冷。
“是，也不是。”
李晓婉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白鸿飞，海杰他......他一直把我当成他最好的朋友。”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无依无靠......”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只是想在他最后的日子里，给他一点安慰。”
“让他......让他走得安心一点。”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多深的感情啊。
为了她的白月光，放弃了他的家庭，放弃了所有。
“你既然要陪他做完最后一程。”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是不是感觉自己刚才找的借口非常可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
李晓婉脸色一白，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6
“因为......因为海杰他说。”
“他想在我这里，找到一点家的感觉......”
她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蚊子哼哼。
“他说他不想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他想......想在我临走前，跟我举办一场婚礼......”
李晓婉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家的感觉，家是什么感觉。
破坏别人的家庭，搂着别人的媳妇睡觉，抱着别人的媳妇行苟且之事。
这难道就是家的感觉。
这就是最好的朋友？
李晓婉能活到这么大，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也不明白当时我是怎么看上李晓婉的。
我感觉当时的我肯定是瞎了眼睛。
否则也不可能看上这种人。
“所以，你就这么答应他了？”
我睁开眼，看着她，语气平静得可怕。
“我......”
李晓婉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但她的沉默已经给了我答案。
“李晓婉，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为了完成他的遗愿，就要把我置于何地？”
“我......”
李晓婉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白鸿飞，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
她抓住我的手，哀求地看着我。
“可是海杰他真的时日无多了，我只是想完成他最后一个愿望，你就......你就成全我们吧。”
“成全？你所说的成全就是跟我离婚，对吗？”
我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
“李晓婉，你说的轻巧，你让我怎么成全？”
“我这么多年的付出，让一个畜牲就这样夺走了。”
“你让我这样就成全你们，你们的脸皮也太厚了。
“白鸿飞，我已经知道错了，你想让我怎么样？”
李晓婉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眼神不再像先前那样乞求的看着我。
而是带着些许的愤怒。
“可是海杰他只是想在临走前，在我这里找一个家的感觉，他不想让成为别人眼中的第三者......”
“他不想让被人指指点点，说破坏别人的家庭......”
李晓婉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再次滚落。
“白鸿飞，我知道你心好，你就......你就大度一点，成全我们吧。”
她抓住我的手，苦苦哀求道。
“大度？”
我冷笑一声，再次甩开她的手。
“李晓婉，你让我怎么大度？”
“我们结婚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为了你，放弃了升职的机会。”
“我为了你，拒绝了所有异性的追求，我为了你，付出了我的一切！”
“可是你呢？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他不是不愿意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嘛。”
“那我就告诉是他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我指着她，怒吼道。
“你为了一个快要死的人，就要跟我离婚，就要把我抛弃，还劝我大度一点。”
“我告诉你，我很大度，但还没大度到这种程度。”
“白鸿飞，我求求你好不好？算我欠你的。”
7
李晓婉掏出两份离婚协议，放到茶几上，推到我面前。
看着她那痛哭流泪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子软了。
说是心软，不如说是看开了。
我不离婚又能怎样，到最后只会是彼此折磨。
何必呢？
想到这，我看向李晓婉。
“李晓婉，我告诉你，离婚后，我就不可能再和你复婚了。”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听到结束两个字，李晓婉不断的摇头。
“不，不会的！”
李晓婉猛地抓住我的手，眼神绝望地看着我。
“白鸿飞，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不要我！”
“我......”
李晓婉央求半天，见我没有答应。
她的脸色突然变了。
“白鸿飞，你除了我，没有任何亲人了，离开我后，你什么人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之后，我突然笑了。
他也知道我在这个世上只有她一个亲人。
除了她以外，我什么亲人都没有了。
可她却为了她的白月光，选择与我离婚。
为了离婚，不惜低三下四来求我。
这种情况从结婚到现在，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没想到头一次见，竟然是她求着我离婚。
离婚也就算了，该放下的放下就可以了。
纠缠对她对我都没有好处。
可她竟然还要让我不要离开她，而且说的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我真不知道她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在这一刻，我甚至很怀疑她得了不治之症。
李晓婉紧紧地抓住我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我的手背上，烫得惊人。
“白鸿飞，你别这样，你别不要我，好吗？”
她还在哭，声音破碎，像只无助地哀鸣。
我闭了闭眼，心里的烦躁和愤怒，在这一刻，竟然被她哭得消散了几分。
“你走吧。”
我叹了口气，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她却哭得更凶了，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
“我不离婚了，我不跟他结婚了，你别不要我......”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眼泪模糊了视线，妆容也花了，看起来狼狈极了。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在她说出不想离婚的那一刻，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动一下。
赵海杰是她的白月光，过去看一下，倒是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但如果过去是一起生活，或者像赵海杰所说的那样，在她这里找一下家的感觉。
这种事情我绝对不允许。
不但我不会允许，恐怕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不离婚，不想离开我可以。
之前的事情我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说清楚。
“你先放开我。”
我轻轻掰开她的手，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她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擦眼泪，抽泣着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安。
“白鸿飞，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地说道。
我看着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无力感。
8
“李晓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累？”
我揉了揉眉心，语气疲惫地说道。
她愣了一下，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对不起，白鸿飞，我知道我错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她抓住我的手，哀求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让我难以言喻。
“我问你，这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跟他真的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那天我确实是在他家里帮他给猫洗澡。”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冒出那么一句话来。”
“是时候我也问过他，他说只是在说猫。”
“所以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深究。”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李晓婉。
如果说李晓婉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张照片很有可能是赵海杰用软件p出来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赵海杰的目的显而易见。
他就是想拆散我们。
可是如果这张照片不是p出来的，将来我又该怎么面对。
在这一刻，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李晓婉。
“好，那我再问你，你确定不跟我离婚了？”
“你可别后悔，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如果你真想离婚，我现在就可以在这份离婚协议上签字。”
“但是还是那句话，一旦离婚，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彻底结束。”
不等我说完，李晓婉连连点头。
“我确定，我不跟你离婚了，这些年你对我如何，我心里清楚。”
“你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的一个亲人。”
“我也是一样，我不能没有你。”
“尤其是在经历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后，我感觉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所以我决定我不离婚了。”
我看了看李晓婉，见她神色真诚，并不像在说谎。
“好，那我再问你，赵海杰要在你这里找到一个家的感觉。”
“你怎么办？搬过去跟他一起生活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免谈。”
“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在我身上发生。”
“当然，你们既然是朋友，你偶尔可以过去看一下他。”
“这是我对你们之间最大的让步。”
我说完再次看一下李晓婉。
李晓婉一时间沉默了。
我知道她在犹豫，赵海杰毕竟是她的白月光。
两个人的感情有多深，可想而知。
否则他也不会跟我提出离婚，而且之前那么的决绝。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晓婉像是下定了决心。
“可以，那我就偶尔过去看一下他。”
“开完之后我就离开，绝对不在他那里过多停留。”
李晓婉虽然说的十分认真。
但是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但是目前他已经表态，我唯一的办法就是看她的表现。
如果她真像她刚才说的那样，那这件事情就算了。
可是如果事情并不像是她答应我的那样。
那我再选择离婚也不是不可以。
到时候我不会再等待她提出离婚。
9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好累。
特别的累。
我闭上眼，靠在沙发上，不想再说话。
李晓婉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