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烦地挥开她的手:“别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不放。”
这句话她已经经常对我说,现在我还给她。
舒晴的手砰的一声狠狠地甩在金属的楼梯扶手上。
她疼地惊呼了一声,仰起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眶蓄满了泪水。
过去的我,哪怕舒晴只是轻轻咳嗽一声,
我都如临大敌般地翻箱倒柜地找医药箱,风雨无阻地开车陪她去医院。
可现在,我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继续上楼。
沈晨跑过来语气焦急:“没事吧,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舒晴带着哭腔冲着他大喊:“闭嘴。”
转而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情绪太过激动,
看着沈晨委屈的眼神,她又放软语气补了一句:“你先回去。”
即使背对着沈晨,我也能感受到他怨毒的视线胶着在我身上。
没一会,玄关处就传来他震天响的摔门声。
我丝毫不在意地走进卧室拿出衣物放进行李箱。
舒晴疾步走来,夺过我手里的衣服摔在床上,冷声质问:
“你这样随口把离婚挂在嘴边,考虑过奶奶的感受吗?”
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只让我觉得可笑至极。
舒晴从小父母离异无人照看。
奶奶看她可怜,几乎待她像亲孙女一样疼爱。
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养老金给她添置各种新衣服,就为了让她在学校不被人嘲笑。
每天都叮嘱我要好好保护舒晴,不要让人欺负她没有爸爸妈妈。
奶奶病重昏迷之际都在念着晴晴。
可她的语气在电话里极其不耐烦:“我去了难不成能治病?”
“别总是拿这些小事来烦我。”
手机里刺耳的忙音似乎都在嘲讽我和奶奶这么多年的一片真心错付。
后来没多久,沈晨就发了新动态。
照片里她眉眼专注地修剪着一株玫瑰花。
“去年和她一起栽种的玫瑰生虫了。”
“还好有她陪我查看园艺书籍,用心呵护我们的爱。”
那一刻,我周身一片寒凉,轻轻理着奶奶的发丝低声呢喃:“我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