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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网剧是在S市的横店里拍。
经纪人陪同我一起去。
他看着我打趣道：“这次去拍网剧，其实也是我随口一提，本来都想好被你拒绝了，但没想到你答应了。”
“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张哥，以后再有什么戏，就都给我接吧。”
他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高兴。
“好啊，你小子是终于要开窍了。”
“咱们国际巨星要回归了！”
我被张哥的话逗笑了。
我其实是感谢他的，感谢他这么些年一直都尊重我的选择，一直都没有放弃我。
进组后，我每天就忙起来了。
晚上背台词，白天各种角度拍戏。
导演倒是很满意我，每次开拍，我都是一遍过。
对此，他说。
“下次再有什么戏，我还优先考虑你！”
我笑着说了声谢谢。
一转眼，剧组要杀青了。
这期间，姜妍每天都给我发消息。
她问我在这里怎么样，适不适应当地环境，对我殷切的不像话。
我没空理她的时候，她就跟张哥各种打听我的消息。
就连杀青当天，她也请假从A市赶了过来，为的就是给我一个惊喜。
她手捧鲜花，满眼深情的朝我走来。
“沈确，superise！”
周边人都纷纷起哄，我经纪人更是连推着把我推了出去。
“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经纪人知道我很爱姜妍，所以分别这么久，他想让我们单独呆一会儿。
姜妍也早就订好了餐厅，包好了场，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
“过几天我们同学聚会，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你刚忙完，正好放松一下！”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姜妍脸色一下就变了。
我对她说，我还有工作要忙。
她努力克制想要冲我发怒的脾气，问：“什么工作？”
“我提前问过张哥了，他说你接下来没有什么行程！”
“我自己接的戏，还没来得及跟他商量！”
我没有说谎，确实有一个大导演找我拍戏，我看剧本不错就接下了，本来这几天要跟张哥说的，但太忙就忘了。
而此时坐在我面前阴沉着一张脸的姜妍却觉得我在撒谎。
“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她嗤笑了声，恢复了以前对我的那种态度。
“你自己又接了个什么剧呀？又是这种烂透了的网剧？”
“沈确，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娱乐圈那么多小鲜肉，你比不过的...”
“我现在挣得钱也不少，完全能养活我们两个！”
我就那么看着她。
什么时候她变成这样了？
变得让我觉得陌生。
“姜妍，先前我就说了，我尊重你的工作，请你也尊重我...”
“够了。”
她不耐烦的样子让我觉得当初挽留我不要走的那个人是假的。
“我只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不去？”
我也没有再与她争辩，而是简单应了声。
“对。”
她别开脸向外面扫了一眼，随后扔下一句话起身就走。
“那你别后悔！”
6.
我回去就把接戏的事跟经纪人说了。
经纪人十分支持，他还夸我厉害。
“虽然又是个网剧，但这个导演可是拿过国际奖项的！牛得很！”
“不过就是姜妍那边我还没跟她说...”
“我已经跟她说了。”
“说了就行，免得让她误会！”
就算是事实，她也会误会。
回想以前的种种过往，我懒得再给姜妍发任何消息。
还是早些睡觉养好状态，明天更好的投入工作。
其实这是我和这个导演的第二次合作。
在我还没有签公司的时候，我出演了这个导演一个电影里的小配角。
他当时就看中了我，想签下我。
可我知道，要是被他签下，我以后的工作很可能会经常远离A市。
那时候的我满眼只有姜妍，我不想和最爱的人分开。
所以后面我就签了张哥的公司。
他把我当好兄弟，从来不勉强我干一些我不喜欢的。
要是有当地一些小剧本了或者一些平面广告之类的工作，我就去干。
没有了我就一直陪着姜妍。
我虽然挣得不多，但相比于普通人来说，算可以了。
我一直以为这种生活可以持续一辈子。
可到底是我想的太美好了。
第二天开机前，导演和我简单聊了两句。
“我一看到这个剧本就想到了你。”
“我还要多谢导演给我这个机会！”
导演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给予鼓励：“好好演！我相信你！”
开拍后的几天，一直都很顺利。
导演以及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在夸我演技好，说我有天赋。
其实哪有那么多的天赋可言，我最多就是比别人用的功夫深而已。
但总的来说，这个剧组的演员以及工作人员都挺好相处的，没有什么人耍大牌或者闹脾气。
而这期间姜妍也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后天我同学聚会你真的不来？”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剧本，给她回了个不去。
自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联系过。
直到后来，我晚上收工回酒店，手机突然收到几条陌生短信。
我打开一看，是几张照片。
更确切的讲，是姜妍和章回舟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里，两个人手牵手坐在一起，互相对视的那一眼，可真是深情的不得了。
另外几张，是章回舟抱着姜妍向外走以及姜妍亲密的趴在他肩头的场面。
那个匿名发短信的人还又发来几段文字。
“看看我们多般配啊！”
“沈确，我要是你早就离开姜妍了，继续呆下去也就是一个笑话！”
我们？
他可真是个大聪明。
章回舟还继续挑衅着我，丝毫没注意到第一句就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
我用微信直接给他回过去别装了。
他过了很久才回我。
“你怎么知道是我？”
紧接着他就又明牌了。
“本来还想着给你留几分颜面！”
“沈确，你也看到了，她跟我在一起明显比跟你在一起开心，而且我们互相喜欢，你还不知道吧，聚会那天，姜妍还跟我表白了！”
章回舟给我发了段音频，是姜妍的声音，但她明显喝醉了。
“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都跟你说了...你为什么不回应我？”
姜妍说了很多，大都是在表达她的喜欢。
章回舟继续给我发消息。
“听清楚了吗？她喜欢的是我？”
“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我，姜妍知道吗？”
对面反复重复着正在输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发来了句。
“她都跟我表白了，怎么可能不知道？沈确，我劝你早些离开，别插足我和学姐的感情！”
看到他这句话，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人居然让正牌对象别插足。
简直倒反天罡！
我沉下脸直接把这些聊天记录还有音频发给了姜妍。
第二天一早，我没理会手机里姜妍给我发来的99+消息，而是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但没想到，中午我吃饭的时候，姜妍赶了过来。
看样子，她赶路赶得挺急的。
“沈确，我们聊聊可以吗？”
她看我的眼神透着一丝祈盼。
我跟她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然后，姜妍立马拽着我的手，开始语无伦次的和我解释她和章回舟的事情。
“你知道，那天我去同学聚会，但...后来遇到了章回舟，他说他还没吃饭，想去蹭一顿饭，这才带着他一起去了。”
“沈确，你知道的...他胃不好，不能不吃饭。”
是啊，胃不好还能去吃外面的饭！
我低头笑了笑，从她手里抽回手来。
姜妍却慌了，她眼尾泛红，声音颤抖。
“他发的那段音频是胡乱拼凑的，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我没有跟他表白，那些...是我想要对你说的话！”
“沈确，你信我好不好...之后我真的不会再跟他有任何来往，我让人事把他调到分公司，行不行？”
“你说句话好不好...别这样不回应我，我好难受...心真的很难受！”
她捂着胸口慢慢靠在墙上，脸色苍白的可怕，她看起来真的很难受。
但即使都这么难受了，姜妍还一直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她看我看得那么小心翼翼。
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
这么卑微可怜的爱着姜妍。
还好，我现在想明白了。
我对上她的目光，神情认真。
“分手吧！”
7.
姜妍听到这几个字，像是一下被抽干了力气，僵愣在原地。
“你说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们分手吧。”
“姜妍，我们或许本来就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姜妍尖着嗓子打断我的话，“沈确，我们在一起八年，马上都要结婚了，你跟我说...不合适？”
她红着眼睛质问我。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跟别的女演员日久生情了是吗？沈确，你说话啊！回答我！”
她把手上的包胡乱甩在地上，像个疯子一样不停地问我为什么要分手。
我看了她很久，最后开口：“我觉得你，脏透了！”
她猛地后退两步，满脸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我口里说出来的。
她就那么死死瞪着我。
我没有再与她纠缠下去，而是转身回了剧组。
姜妍没有跟过来。
不跟来也好。
反正都结束了，没有必要再有什么接触。
可后来，我发现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晚上我收工的时候，姜妍就那么站在车边等着我。
她的眼睛肿的很厉害。
我越过她，准备上车的时候，她却拽住了我的衣袖。
“沈确，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马上就是我们的恋爱纪念日，这次说什么，我们都好好过！”
提及纪念日，我们两个已经有两三年没有好好过了。
原因很简单，每次最浪漫的时候，章回舟都装病把姜念叫走了。
不等我回答，姜念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然后慌张挂断。
但挂断还没有十秒，手机铃声就又响了起来。
我扫了一眼是章回舟打过来的。
他连打了数次，却都被姜妍挂断。
我忽然就想到了曾经的我。
曾经的我给姜妍打电话，也是一连数次被挂断。
再回想往事，忽然发现自己内心平静了许多。
大抵我是真的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