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

处理什么？

我的尸体吗？

我看着他折返回去，先是让助理把陶立业送到医院做检查，再独自来到我所在的房间。

尸体散发出来的臭气和屎尿味道混在一起，恶臭熏天，他打开灯的瞬间，看到我脖子上狰狞的伤口，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纪念。」

他的声音颤抖，轻轻叫着我的名字，「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让你帮忙照顾他几天，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知道他是个疯子，如果我早知道——」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想伸手碰我，却又不敢，只能颓然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眼泪滚落下来，机械的念叨：「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想害死你的，我只是生气你不肯帮忙。」

他居然哭了。

我有些讶异，在我的印象中，除了求婚成功的那一刻，他从未在我面前掉过眼泪，永远都是那么自信张扬，好似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所以他认定我因为善妒而伤害陶立夏时，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用，在他心中，我就是这么个阴暗自私的女人。

现在是怎么了，事情脱离掌控了吗？

前脚刚答应陶立夏处理我的尸体，后脚又跪在我的尸体前忏悔。

我爱了五年的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虚伪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