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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街檐边,我看着水洼里的自己有些震惊。
这是谁?
怎么脸上这么多皱纹,眼神这样苍老,头发如此花白。
记忆里,我还是那个刚满十八意气风发的小姑娘。
我家做烧饼,生意好的不得了。
继承了爸爸的手艺,我也继承了家里无数的财产。
后来,陈建平出现了,
一个从小山村继承父亲工作的煤矿工人。
他主动和我告白。
给我在泛黄的工厂值班日志本上写诗。
他告诉我,他的梦想是教书育人,未来做出一番大事业。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我尊重他,支持他的梦想。
陈建平从此辞了职专心在家学习。
一学就是这么多年,直到现在,一个老年大学文凭也没考出来。
可他是文人。
文人的手怎么能做家务,忙于生计呢。
他曾经笑着说我是做粗活的下等人。
“你知道在古代,伙夫是最低贱的吗?”
“你当了一辈子文盲,我怎么和你有共同语言!”
可为了养家。
我只能卖烧饼,只会卖烧饼。
没人告诉我这是错的。
会在年老的时候,被一家人嫌弃成这样。
我一个人摆着烧饼摊,维持着家中五十多年风风雨雨。
直到现在,我没了家。
我被赶了出来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整天睡在我的烧饼车里。
白天出摊。
路过的人同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