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不当回事。
只回了其中一封,最耀武扬威的一封。
“恭喜。”
“吹吹枕边风哄陈南吧,让他快点签了和离书。”
“外室做得不痛快吧,不想当个正头娘子吗?”
想了想,我又题上一句。
“万一陈南又有了个外室,你多难办?”
送去信后,林欢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封回信里都是辱骂痛斥。
“你心这么脏?就盼着别人不幸福?”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拢不住夫君的心的女人,有什么出息?”
“我告诉你,我不仅会做南郎的正头娘子,更会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羡慕去吧!”
我全当狗叫,压在砚台下头。
就等着、她作茧自缚的那天。
对着陈家那个窟窿,没钱没权,她会比我惨很多、很多。
但是,这所谓的“真爱”,破碎得比我想象得快。
堪堪到了两个月。
我手下的铺子庄子不给银子后,陈府很快地捉襟见肘。
供不上秋妆斜的新品,成不了京城受人艳羡的小娘后,林欢就一直不满。
许是酒后吐真言,再或许是日久见人心?
陈南发现他的白月光,并非那么一尘不染,而是利欲熏心的家伙。
他受不了。
陈南向来异想天开。
可能是穷书生的通病,他总向往着坚贞不渝、富贵不能淫的爱情。
我能给他。
林欢却未必。
于是他拿着悬而未决的正头娘子的名号、再加上林欢肚子里的血肉。
他要林欢典当所有的首饰衣物,抛去她曾经口口声声说不在意的金银财宝。
怎么可能呢?
林欢彻底维系不住的体面裂开,声嘶力竭的模样很泼。
“陈南!你睁开眼看看!没有银子,哪儿来的那么多的爱啊?青天白日做梦也不能这么做吧!”
“读了这么多年书,这都看不明白?”
陈南好像被惊醒一般,嘶吼着反驳。
他说有不计成本的爱,有的。
“是谁?你做了什么梦?”
可是被林欢反问后,他彻底哑了。
对啊。
陈南。
不计成本的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