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幅画是两个月前。
画上的袁秋雅已经不再年轻,眼角多了几道肉眼可见的皱纹,头上也都了些许华发。
但她岁月保留了独属于她的那份优雅,甚至增添了几分温柔和慈祥。
我看着画上的袁秋雅,一滴泪悄然落下,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
眼泪打湿了画卷的右下角,模糊了上面的时间。
我后知后觉想起,他每年都会以采风为理由,全国到处去旅游。
短则一周半月,长则一月有余。
还不让别人跟随,说是怕被打扰。
现在看来,陪他的人的一直都是袁秋雅。
而且每幅画右下角的时间也正好对应的上。
我呆呆的看着画上的袁秋雅,一股无力的疲惫感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如果是年轻时的我,看到这本画集我会很生气,我会拿着它找到秦文峰,歇斯底里的质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然后当着他的面把这本画集给毁了,不计后果的和他大吵一架。
可现在,我不会。
时间太久了,久到我都有些害怕。
我和秦文峰结婚三十五年。
这三十五年里我尽心尽力照顾家庭,上尊老下爱幼。
甚至在他没有收入的时候,我一边工作一边撑着整个家,还要抽出时间安慰他,鼓励他。
可现在的结果,就像一把刀插进我的胸口,血淋淋的将我彻底刨开,扔到阳光下,任凭来往的人嘲笑我。
三十五年啊!
我六十年的人生里,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是活在隐瞒和欺骗中。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仔细回想曾经的过往,我好像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封闭又黑暗的房间。
我找不到门,我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