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听，你说这样，他会不会就放弃了？”

“也是……我再怎么告诉自己，自己是瑶华，已经不是鸢紫了，可是看到他，仍然会没来由的心痛。”

早在巫山脚下，那一声“抬起头来，让俺老孙瞧瞧！”

随着胸口胎记灼热而来的，还有那前世的记忆。

她忍不住放声笑着，笑声哀戚。

谛听忍不住劝道：“瑶华，若是你想……我可以……你别笑了，听着怪让人害怕的。”

这句话倒是真的让瑶华从方才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她笑骂道

“如今我哭不得，还不让我笑嘛！”

“倒是你，都说你无所不知，你为何不听听我的心呢？”

正如谛听对灵明说的那句“愧疚成不了爱意。”

瑶华也忽然明白了，自己对灵明也不过是对苍生的责任。

她被迫塞给了灵明，接受了成为他妻子的责任，所以敬他、爱他，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可这一世，她只是瑶华。

“你的心事不听我也知道。”

他与她都是伴天地而生，千百年来都在一块。

怎么可能没有半分情意……

只是瑶华爱己更爱苍生的性格让他害怕。

怕她是为了报恩，又要委屈了自己。

可他又不敢听她心中所想，生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谛听忍不住开口：“只是……这一次，仙子又是为何。”

好嘛，不喊公主，又喊仙子了……

瑶华牵起谛听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那你大可以听一听。”

“这一次，我为的只是我的心。”

……

三月后。

“阿弥陀佛。”

瑶华跪在软垫上，虔诚祈祷。

身边却传来小桃嬉笑的声音。

千年以前，当她得知七星阁为了鸢紫覆灭的时候，她便也弃了仙身，虽鸢紫投胎转世来了。

瑶华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小桃，祈福呢，你笑什么。”

“我笑啊，我笑那个如来佛，比人还忙呢！今儿刚好些，又要管我们的瑶华姑娘的婚姻大事了。”

屋外，是一身喜袍的谛听正在静静等待。

他全听得清明，嘴角也忍不住染上笑意。

这一次，他同样为的是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