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静了一瞬，妈妈想了想还是走到储藏间接起我的手机。

“小余啊，今天就是你妈妈生日，她穿了你送的旗袍了吧？”

“你这孩子，生着病发着高烧还不忘天天跑我店里帮工，就为了给你买她心仪的旗袍，等你妈妈发现里袋还有你去长寿寺求来的平安福，她和你爸爸一人一个，他们得感动坏了吧？”

“手上被划伤磕伤的地方可得仔细处理，不然会留下疤痕的。”

“你爸爸妈妈有你这么孝顺体贴的女儿，可羡慕死我了。”

“小余？怎么不说话啊？”

手机滑出手心，妈妈面色呆滞，突然着急地摸索身上旗袍的里袋，果然摸出了两枚红色的平安福。

她抖着手，死死攥着平安福冲出房间。

“月月。”

正惬意喝着进口鲜榨果汁的沈月扭过头，对上妈妈通红的眼眶。

“这件旗袍，是你兼职了半个月给我买的生日礼物吗？”

沈月窒了下，脸上闪过一抹极快的心虚，“当然啊，我做了半个月的服务员，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就为了帮妈妈买你最喜欢的旗袍，手上还被烫伤了呢。”

她扬起手，手腕上果然有一道几不可见的疤痕。

这么浅淡的痕迹，如果是烫伤，只可能是旧年留下的。

妈妈忍着泪，“你有在旗袍里塞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旗袍这么贴身的东西，塞东西不是很丑？”

妈妈整个人像被抽了魂，踉跄了两步，直接跌在了地上。

爸爸想上前去扶她，却被她大颗大颗的眼泪吓住了。

“怎么了？”

她把平安符递给爸爸，声泪俱下，“这是，是小余帮我们求来的。”

爸爸一看上面长寿寺的标记，脸上的表情也在刹那凝固了。

他知道，长寿寺的一个平安符有多难求，九千九百九十九层台阶，必须一跪一叩才能拿到主持亲自开过光的一个平安符。

我拿了两个，说明跪了两次。

他捏紧了平安符，扭头看向放棺材的房间，表情复杂地走过去把门打开。

腐臭的味道顿时蜂拥而出，沈月忍不住干呕了一声，想都没想抱怨道，“爸爸妈妈，一定是姐姐见不得我们开心，故意制造臭味恶心我们，她也太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