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衣袖,我能感受到她骨骼都在颤抖。
刚想打车的时候,江雪不知道怎么听见消息跑到我们面前。
扫了一眼顾家的两个男人,就直接跪在我和闺蜜身前。
抬手对着自己的脸狂抽耳光。
一边道歉一边忏悔:
“我不该在那个时候过敏的,我不该让孩子帮我买药的,都是我的错,我也拦过,但是两个孩子都不想待在酒店里,趁着我切蛋糕的功夫就跑出去了。”
“后来很久没回来,我以为是你们接走了,我当时过敏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我也没多想,都是我的错.......”
她巴掌越来越用力,嘴里的话渐渐听不清晰。
直到最后一次巴掌打在脸上,口罩直接掉落在地。
脸上的红斑已经荡然无存。
只剩下口罩内侧隐隐粉色的痕迹。
那一刻我想冲上去杀了她。
我想撕烂她的脸,撕烂她诬陷女儿的嘴。
让她给我的女儿陪葬。
可理智硬生生控制我转身离开。
顾城却在这时从身后追了上来,路过江雪身边时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主动说想送我们回去。
他说他不放心。
可当时让女儿凌晨买药的时候,他又是怎么放心的?
我一口拒绝他的请求。
不想和他再有任何联系。
可我和闺蜜刚刚到家,就接到顾城用警局座机打来的电话。
一向坚强的男人电话里的声音竟然隐隐带上了哭腔。
“老婆,对不起........江雪的过敏是假的,我现在才知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监控里的两个人也是她找来演戏的,警察已经找到了,是两个发育障碍的成年人,那个监控我之前没看过,都是听她说的,我没想到她会拿这种事骗我.......”
我没听他后面的话,直接按下挂断。
江雪演戏明明都是破绽,可他却到了现在才发现。
甚至对女儿的栽赃都不需要拿出证据,一句话就能让顾城站在她那边。
他的纵容已经证明了一切。
解释已经不再重要,现在的我,也不再需要。
之后的几天,顾城和顾远不断换着新的号码和我们联系,发出哀求和好的消息。
说之前给江雪的所有转账他都会起诉追讨。
要回来的部分全部打进我卡里。
如果她还不出来,就送她进监狱。
但我依旧没有回复他的信息。
钱要回来也换不回女儿。
更不可能修补破碎的感情。
他们换了无数个号码发出同样的消息,最后结局都是被我们全部拉黑。
我几次想找工作,白天时一切如常。
可到了夜里,总会沦为情绪的奴隶。
女儿生前的样子不断在我眼前浮现,我好像根本走不出来。
和闺蜜商量后才知道,她和我一样。
孩子困住的,果然永远只有母亲。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出国。
一边散心,一边找找国外的工作。
这套小房子我们委托中介帮我们出售。
然后买了出国的机票。
正好是肇事司机入狱那天。
当天一大早,我和闺蜜收拾完行李准备出发的时候,收到了顾城寄来的快递。
里面是他们签过字的离婚协议。
与此同时,银行发来到账信息,顾城转了三百万。
我没回复,也没拒绝。
这些东西对现在的我来说,和空气没有任何区别。
我转头跟闺蜜收起协议踏上出国的路。
两个人心里都只有一个共同的念头。
希望回来的时候,不再是此刻缺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