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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挺拔的身影,我的心口仿佛堵着一口气,说不出的难受。
原来,夏言长得这样俊秀。
白皙,纤弱,眼波如水,像一朵风中摇曳的水仙花。
柔弱中带着一股坚强。
难怪,凌妙雪提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多。
三个月前,我第一次从凌妙雪的嘴里听到夏言这个名字。
她说,有一对母子投奔到她家府上,是她祖母那边隔了几代的亲戚。
“我娘说,我要称呼她们表姑和表弟。”
“我从没见过那样可怜的人,瘦得只剩皮包骨,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样子。”
“他们身上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脚上的草鞋都破得只剩三两根绳子了,那黑得像泥一样的脚指甲就那么伸在外面。”
“听张妈说,他们洗完澡后的水盆里,黑泥都有三尺厚。”
我听得直皱眉,连连摇头:“太夸张了吧,那不就是两个泥人?”
“真不骗你,还就是两个泥人。”她言之凿凿,“不过洗干净后,看着倒像模像样的。那个叫夏言的表弟,还眉清目秀的。”
过了几日,她又笑着告诉我,“夏言就是个土包子,她连桃子都没吃过,吃完还问我那个桃核能不能吞下去,笑死我了。”
几日后,她又满脸嫌弃道:“夏言绣了个荷包给我,说是谢礼。我就没见过那么差料子的荷包,一用力差点裂开,颜色还灰扑扑的,难看死了。”
中秋节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去街上看杂耍,猜灯谜。
凌妙雪给我赢了两个花灯,我喜笑颜开。
返回时,我看着她手里的兔子花灯和兔子糖人,问她给谁的。
“夏言的娘不让他跟我一起出门,看他可怜巴巴的,给他带点小玩意儿回去。”她漫不经心道。
我心里一咯噔:“他是属兔的?”
“对呀,比我小一岁,比你大一岁。人随属相,可不就跟个小兔子似的么。胆子小得很,不经吓,动不动就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