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在外面推门，我立马从里面把门反锁，看着这个爱了三年的男人，我试着开口问他：“为什么要害我？”

杨程颤抖着跪在地上，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磕头，眼泪混合着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周清清，真的不是我，那天我就是把你带到KTV，剩下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找就去找郑老师啊，那天他在包厢里！”

不等我再问，杨程就全招了。

“我在KTV做陪酒，有一天进包厢遇上了郑老师，他认出来我，说要给我家里打电话，还要给我处分，我求他不要——一旦他闹起来，我的名声就毁了呀！可是他说，说我女朋友，也就是你，说你长得漂亮，让我把你带过去陪他喝几杯酒就放过我，我真的以为就是喝几杯酒！”

说到这里，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珠通红，比我还像厉鬼：“他把我赶出包厢，我去别的房间招呼客人，可等我再回去的时候，你已经死了！是郑炜害死你的！”

随即他又像疯子一样双手合十，不断磕头：“周清清，对不起！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你不知道我每天有多愧疚多害怕，我活着的每一天都在痛苦！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了......”

我心里冷笑，他倒是把自己择的干净，过错全推到郑炜头上，难道从最开始，不是他先作孽把我带过去的吗？

杀人的欲望凝聚在指尖，我操纵地上的玻璃碎片朝他脖子处飞去，却在最后关头改变心意，只在他肩膀上划出不深不浅的一条伤口。

我本不信鬼神之说，但真有一天自己做了鬼，不得不信因果报应。

杨程不是对我犯下杀孽的人，如果我不管不顾杀了他，恐怕会惹上更麻烦的因果关系。

想起白无常对我的警告，我不得不收手。

我要留着力量去杀真正该死的人。

至于杨程，看他现在的样子，离疯癫已经不远了，他已经得了他应有的报应，还有什么是比毁了一个前途光明的大学生更让他痛苦的惩罚呢？

我打开门，杨母立马冲了进来，扑在地上安慰她的宝贝儿子，丝毫没注意到凌乱的地上，有支录音笔正被某种看不到的力量裹挟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