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又突然问起林姝意的事......当年你不也看到了吗?我还流了好多血呢!」
在一旁听着的程佳忍无可忍,一把揪起蒋知言的衣领骂道:
「妈的!你有病吧!」
「我们现在是问你为什么提前离席,你再敢提一句那个贱人让梦姐伤心,别怪我不客气!」
父亲也继续道:
「当年还是你提交的指控证据,你现在又来逼问小梦干什么?」
「难不成是林姝意那个败类回来了,她是不是威胁你了?」
我冷漠地看着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维护温梦,心中无限悲凉。
而蒋知言只当听不见,忽然要求查看温梦的伤疤。
程佳和父亲都有些不明所以,而心虚的温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蒋知言是一个优秀的骨骼专家。
分析匕首切口是他的强项。
可我死了三年,蒋知言这才想起要验证温梦身上的刀伤。
温梦扭扭捏捏,百般推脱道:
「言哥,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没必要了吧。」
可蒋知言却十分强硬地命令道:
「把脚伸出来!」
这时,程佳和父亲也在一旁劝道:
「你就给他看吧,看他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在众人的催促下,温梦无奈还是亮出了伤口。
手掌长的两道伤,可处处都避开了重要位置。
最重要的是,自残和他人伤害这两种方式造成的伤口是有区别的。
而蒋知言能看得出来。
真相呼之欲出。
可蒋知言却忽然有些癫狂地痛哭起来:
「林姝意不会回来了!她不会回来了!」
说罢,他痛苦地抱着头,连身体都在颤抖。
可程佳却在这时不屑地嗤笑一声道:
「梦姐,虽然我不知林姝意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这样要死要活,胡言乱语的!」
「但事已至此,你也没必要帮林姝意那个不要脸的贱人隐瞒了!把她辱骂你的信息放出来吧!」
说罢,温梦掏出了手机,打开了聊天记录。
闻言,我也飘到了众人身后,想一探究竟。
「你个臭婊子!当初那几刀还没让你长记性是吧?竟敢抢我的未婚夫!你等着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凭什么你能拥有幸福,我要毁掉你!」
......
一百多条信息,写满了怨毒的诅咒。
可条条都不似我的语气。
况且,我很想告诉他们,我已经死了三年了,怎么可能会发信息呢?
但可笑的是,我最亲近的人相信了这拙劣的假冒戏码。
蒋知言不可置信地抓过手机将它砸了个粉碎。
然后又猛地掐上了温梦的脖子,嘶吼道:
「是你!」
「是你冒充她!」
「是你害死了她,对不对!」
温梦毫无防备,被蒋知言这么一掐,吓得脸都紫了。
父亲和程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失去理智的蒋知言拉开。
随后,程佳又朝蒋知言的面中补了一拳。
这一拳力气极大。
蒋知言高挺的鼻梁被打断,流出汩汩鲜血。
他倒回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一会哭一会笑。
全然不顾父亲在一旁大骂他神志不清,犯糊涂。
可只有蒋知言自己知道,这是他面对温梦对我的诬陷中,最清醒的一次。
忽然,他像是感知到我的存在似的,朝我所在的方位看过来。
泪水夹杂着鲜血在他脸上话落。
我听见他说:
「姝意,对不起......」
「我会帮你报仇。」
「我会帮你讨回公道。」
我扯了扯嘴角,苦笑道:
「蒋知言,为什么连我死后都要骗我呢?」
「明明生前,你给我的承诺一个都没有做到。」
「这次,我不想再相信你了。」
蒋知言呆呆地看着我的灵魂,仿佛能听到我的声音。
闻言,他伤心欲绝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