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被我吓的说不出话。

我倒在了地上，一直到昏迷，我都没听到【乖孩子】三个字，妈妈在我耳旁不停地哭泣。

再次醒来，我躺在雪白的病房上。

他们坐在一旁，但我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关心我的表情。

医院的走廊上，大家对我议论纷纷，就脸隔壁床的大妈也在小声和她的家人议论我。

说我肯定是在哪里惹事了，才会被刺成这样。

爸妈的脸色越来越冷，最后，他们对我仅存的那点亲情，全都被面子代替。

随后，爸爸怒气冲冲的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去，紧接着，妈妈也失望的看了我一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呵呵。

我是被他们抛弃了吗？

他们把我丢在医院三天都不来看我，要不是医生给他们打电话催缴费，也许他们还不会出现。

妈妈手里提着东西，匆匆瞄了我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再次离开。

原来，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又是三天。

他们丢下一袋吃的，就走了。

出院那天。

我自己一个人办了出院手续。

马上路，一对夫妻将孩子牵在中间，孩子撒娇着要她爸爸背。

此时此刻，我多想变成那个小孩。

「凌凌，回头。」

5.

熟悉的声音，让我喜出望外。

是他。

他怎么来了？

回过头，是几个月没见的好朋友林现。

他是我在那个学校里唯一的好朋友。

要不是他，我可能活不下去。

我扬起久违的笑容，扑进他怀里，像个小姑娘似的撒娇道：「现现，你怎么找到我的？」

周围的人对我们指指点点，但我们不在乎。

在他们眼里，我和林现在谈恋爱。

我和他只是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跟男女朋友无关。

他一来，我心情都跟着变好了。

我邀请他到我家做客。

可我低估了大人们的肮脏思想。

但我带着他回家的那一刻，爸妈的脸上是怒火，是失望，是鄙视。

「萧凌，你才多大，就交男朋友了？」

爸爸的声音全是训斥我不懂事，我害他脸上无光。

因为，隔壁的邻居全都在看我们的热闹。

林现见此，立刻礼貌的向他解释。

「叔叔，阿姨，我和凌凌只是好朋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的话刚说完，妈妈拿起一旁的扫帚一边驱赶他一边骂他。

「狗屁好朋友，我看你就是想占我女儿便宜，你滚，你滚......」

我知道他们的性子，我怕他再不走，他们就真的要对他动手了。

「现现，你先回去，我们改天再约。」

啪！

妈妈一巴掌扇过来，捏住我耳朵骂我。

「不知羞的东西，你把我这张老脸都丢光了。」

林现见我被她打，立刻就要冲上来，被我及时制止了。

「现现，我没事，你先回去。」

再三催促下，他终于走了。

他们怕我去找他，把我锁在房间不让我出去。

夜晚。

妈妈拿着药走来，我将自己缩在角落。

她找不到我，气急败坏的把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这不要脸的死孩子，该不会去找那个男生了吧？」

杯子的碎片刚好落在藏在书桌下的我脚边。

我不躲不闪，任由玻璃穿刺我脚掌。

下一秒，她弯腰捡地上的碎片，看到藏在下面的我。

我以为她会关心我，可她没有。

「萧凌，玩失踪好玩吗？看着妈妈担心你很开心吗？」

她担心我吗？

为何我从未感受到？

气过后，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把手里的药给我。

「快吃，也不知你这疯病什么时候好。」

这一刻，我不想再听她的话，吃药了。

「我没病，我没病，我没病，有病的是你们！」

咆哮完，药被我丢出窗外。

不顾脚下的玻璃，从书桌下面赤脚走了出来。

也就是这时，她终于看到我受伤了。

她没有关心我，继续讽刺我，「怎么？现在学会用自杀威胁我了？我告诉你，没用，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眨一下眼，大不了改天我和你爸再生一个听好的孩子。」

好好好......

我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扯住她头发，就把她往他自己房间拖。

躺在床上的爸爸，见我又扯妈妈的头发，一下来了气。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扯她头发。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她甩在床上。

6.

「生啊，生啊，你不是要生乖孩子？现在就生，我看着你生。」

爸爸被我的说听的一脸迷惑。

他压根就没注意到此时的我，情绪很不稳定，但凡他们说错一个字，我就会暴走。

「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去招惹她吗？他看她像个疯子一样，你管她，她听了吗？」

他的话，无疑是我发疯边缘的点火线。

下一秒，我上了他们的床。

粗鲁的巴拉我妈。

嘶——

衣服扯烂的声音。

此刻的我就是他们眼里的疯子。

我一边撕扯他们的衣服，一边重复刚才的话。

「生孩子，生孩子，快生你的乖孩子......」

他们不是不反抗，而是反抗无果。

直到两人只留下贴身衣物，我突然安静下来。

情绪激动的我，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我在一个陌生环境。

【精神病】三个字映入我眼里。

我接受了他们的安排。

入院一周。

我开始怀疑，这真的是精神病院？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而我却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晚上。

看守我的护士睡着了，我偷了他的钥匙，跑出去了。

11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病服上，神经病三个大字非常谣言。

那些原本想看热闹的人，也不敢再多逗留。

回到家，我看到大门外蹲了一个人。

随着我的靠近，男人的头动了，他慢慢抬头。

当我看清他的脸时，我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

我哭着求他，「现现，他们不要我了，他们不要我了，我好想死，我想去死，可是我害怕，呜呜呜......怎么办，现现，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好，我带你走。」

其实，我知道我们哪里也去不了。

没有钱，没有身份证，我们能去哪里？

可我就是想逃离这里，哪怕只有短暂的片刻。

他心疼的来扶我，就在他的手要搭在我手上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愤怒的声音。

「你想带我女儿去哪里！」

是我爸的声音。

他们现在的表情，就像我第一次被人欺凌的时候，我害怕的躲在现现身后。

他会救我，他一定会救我。

就像第一次救我那样。

他们争执起来，不管现现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我被他们吓得浑身颤抖，下身那股控制不住的热液从裤子里流了出来。

「凌凌，别怕，会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

他温柔的哄着我。

在他的安慰声中，我渐渐平静下来。

殊不知，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是我人生中的最大的痛。

7.

爸爸趁他安慰我的时候，一板砖敲在了现现的头上。

鲜血顺着他的头流到额头上，然后再到我手上。

啊——

「现现，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是我害你受伤，呜呜......你别吓我。」

眼泪一颗一颗滴在他的手上。

他抬手，用唯一没有血的收支擦掉我的眼泪。

冲我微笑的说，「凌凌别哭，我没事的。」

我不知是谁打的120，我只知道我眼前的少年像快要死了的样子。

不，不他不可以死。

我的现现那么好，一定不会死！！！

手术室外。

他的爸爸妈妈说要告我们，打了他儿子。

爸妈一点都不怕他们，反而说，「走，现在就去告，我倒要看看法官怎么判，你儿子要带走我精神病女儿，你就等着被告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