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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她,“为什么我会让你没脸?”

妈妈语气毫不迟疑:“你是女娃,不能进祠堂的。”

我闭上眼,不想和她争执这些没用的东西。

可妈妈不依不饶:“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

“别人说我就算了,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也这么看不起我。”

她眼泪不停往下掉。

哭声也让人腻味。

我看着那碗鸡蛋羹,平静道:“这是哥哥喜欢吃的。”

“我只有小时候吃过一次,还因为过敏吐了。”

“你说我天生贱命,浪费好东西,你忘了吗?”

妈妈神色尴尬,想来是不记得有这回事。

她的心思都在哥哥身上,更不会注意这些年我吃饭基本没夹过菜。

见我不再说话,妈妈也离开了。

我坐在椅子上一直等。

等到夜幕降临。

等到爸爸鼾声响起。

等到凌晨三点,哥哥房间的游戏音效消失。

我站起身,慢慢驮着椅子朝床边的杂物堆走去。

因为双手被捆在椅背上,我只能转过身循着记忆里的位置探去。

一阵摸索后,找到了爸爸淘汰的剃须刀。

刀片依旧锋利。

三两下就将麻绳割断。

我放下椅子,把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放进书包。

幸运又可悲的是,我的房间没有锁。

放轻脚步走出家门。

月光和蝉鸣陪我走过村里的小道,来到马路边。

初中三年里,这条去镇上的路我走了上千次。

车费只要五块,来回十块。

但这个钱我给不起。

因为一周的生活费只有五十,仅仅让我饿不死。

如今再次踏上这条路,脚步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清晨,我带着满腹的委屈愤懑走进派出所。

不到一小时,我就自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