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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家一家相关的事到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后来沈阿姨终于不再给我打电话。
听说又去住了一段时间的院。
后一次遇见黎南,是在我的画廊。
我当时在和小贺闲谈。
我的助手进来说有人要高价买我的画,但是想和我聊一聊。
我出去的时候,看见黎南站在我的一幅画前。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望向我,很奇怪,我对他的印象一直是胆小、局促、手脚不知道放在哪里的样子。
可当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那些胆小紧张仿佛都不见了,只有对我的某种咬牙切齿的憎恨,他看着我问:“傅琰,你在看我的笑话对不对?”
我笑起来,老实说,我每天很多事要见很多人,我没时间将目光放在一个我根本没放在心上的人。
我平淡的说:“你想多了。”
他看着我,不知道为何又捂住脸痛哭起来:“你知道吗,沈知之准备和我离婚了,我听见她给离婚律师打电话,她不要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都已经要订婚了,她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我错在哪里?我只是错在出身,我没有你们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教育,你们都在看我的笑话,觉得我上不了台面,可这能怪我吗?”
“我也想变成你,也想家世显赫人人喜欢,可我没有你这样的家庭,你只不过出生比我好,若是我们在一个起跑线,我也不会这样丢人,若你是我,你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说到底,你不还是靠家里人。”
他哭的很伤心,不过还好此刻画廊没有旁人。
我不想理会他,但是他明显一副不哭完不会离开的架势,我想这些话和委屈他应该已经憋了很久,想找个地方倾诉。
哪怕对象是我。
我想到他在沈家那副卑躬屈膝迎合讨好所有人的模样,叹了口气,我说:“黎南,你错了,若我是你,我也不会走到你今天这个地步。”
“第一,我记得你当年的成绩很好,若我是你,我不会在大学毕业后待在沈家里,靠沈家养活,我会借助沈家的人脉资金做自己的事业。”
“第二,你说你家庭贫穷,没有我这样的教育,若我是你,结婚之后,我会去学习社交礼仪、学习交际礼貌、学习穿搭审美,多看多听少说,但是很可惜,你和沈知之快两年了,和三年前相比,在你身上,我没看见任何长进。”
“第三,我不会纵容家里的一大家子老小光明正大、不学无术的吸血,你的家人都像寄生虫一样依附着沈家,你指望沈家人怎么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