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筱举着一把短刃，在烛火上炙烤，慢慢走向了褚胤。

她心中恨意翻涌，仇恨使她红了双眼。

忽然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背，轻拍着。

是顾慕宸。

心神稍定，她颤抖地举着刀，在褚胤惊恐的眼神中，狠狠地往他身上的腐肉剜去。

“唔！唔！”

褚胤痛苦地呻吟着。

一刀接着一刀，如疯魔一般。

苏凝筱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像是要将塌上的褚胤千刀万剐。

她的眼前不断闪过族人们惨死的画面。

那些血腥的，凄厉的，痛苦的。

最终，她的手猛的一抬，向着褚胤的心口就要扎去！

“够了！”

顾慕宸连忙上前抱住她，夺下她手中的短刃。

此时的褚胤已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早已经痛晕了过去，只凭着本能痛苦地哼着。

“够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后面的就交给太医们去做吧。”

“别怕，我在呢……”

苏凝筱喘着粗气，全身都在颤抖，终于在听到这两句话之后痛哭出声。

“我恨！我恨不得现在就亲手杀了他！”

顾慕宸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着。

太医们迅速收拾了残局，安静地退去。

苏凝筱也渐渐冷静下来，委屈道：“对不起，我失控了……”

顾慕宸无奈地吻了吻她的发顶，他深知褚胤所遭受的痛苦远不及苏凝筱前世遭受的千万分之一。

若是自己，只会比苏凝筱做的更狠更绝情。

但此时，他只有疼惜。

“太医说，即使他有命醒来，这一生也怕是病痛缠身，折磨致死了。”

苏凝筱看着塌上奄奄一息的褚胤，心中有了一丝难得的痛快。

她要褚胤如她前世一样痛苦，让他求死不能，生不如死。

苏凝筱推了推顾慕宸，“你快些回去，皇宫人多眼杂。”

“之前我们在京城闹得那样难堪，日后人前记得也要装作不相识，可别露了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