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咬牙切齿,“干脆把她送回去算了,受够了一天到晚死装,明明吃的就是维生素,真以为自己演八点档苦情戏。”
妈妈失望透顶地叹气,“等回来再商量吧,乖女儿,别难过,妈妈怎么都不会丢下你的,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宝贝。”
我靠着门。
笑着闭了闭眼。
也好,从来不曾拥有过,自然也不会担心舍不得。
这样走的时候,也能轻松点。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我踉跄走到窗口。
妈妈和桑沐沐亲昵地挨着肩,哥哥拖着两个粉红色的大号行李箱,压入已经堆满行李的后座和后备箱。
把后排所剩不多的空间挤的刚好容下两人。
桑沐沐说了什么,哥哥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几人说说笑笑地上了车。
随着尾灯远去,再也看不见。
也成了我永远追不上的背影。
我垂下眸,眼底湿热。
枯瘦如柴的手颤抖地打开床头柜上破旧的笔记本。
记录最后的话。
“爸爸妈妈,啊瑜可能等不到你们爱我了。”
“你们迟到太久了,所以,啊瑜不等你们了。”
“也不想要你们了。”
“弄脏了你们的家,很抱歉。”
身子一点点往下滑。
芒果过敏窒息的痛感让我仿佛沉溺深海,我大口呼哧着。
耳边蜂鸣不断,脑癌晚期的病症也跟着爆发。
在过敏的刺激下,仿佛被设置好时间的炸弹终于爆裂。
我没有疼多久,很快陷入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