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妄想用死来威胁我,祸害遗千年,要死当初早死了。”
对面停顿了一下,似乎是爸爸拦着妈妈。
最终,爸爸还是没拦住,妈妈冷冷的声音传来:“在我心里,我的女儿早就在那年随暮暮一起走了。”
电话两端,一片死寂。
我似乎听到与家人最后连接的那一丝悬丝断掉的声音。
随着那“啪”的断裂声,我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明明想开开心心过完最后一天的,说好不哭,怎么那么矫情。
我胡乱用袖子擦着眼泪,眼睛都擦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视频被挂断了。
黑色屏幕上映着我模糊的脸。
一张手帕递到我面前。
这年头还有人用手帕。
在这个时候我居然还能神奇地分心想这个。
抬头对上他的脸,第一次在一个人的眼神里看到死寂,像中秋月色下平静的湖面,苍白无一丝浪涌。
我接过他的手帕,没话找话:“你家人会骂你去死吗?”
说完,我想抽自己,他都要自杀了,我还跟人讨论死。
“我没有家人。”他声音清冷,淡漠疏离。
“......啊,对不起。”
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戳对方的心窝子。
我撑着栏杆一跳,想学电视剧里的女主角潇洒地坐在江边护栏上。
但我高估了自己,病痛让我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加上刚刚吃了一个月饼,胃突然难受起来,我没坐稳。
摇摇欲坠时被旁边的帅哥拉住手臂,但无济于事,两人晃了几下,扑通两声,双双落水。
罪过啊。
意识的最后,我想我就是那种死了还连累别人的衰鬼。
醒来已经在医院。
一睁开眼,就对上妈妈愤怒的脸。
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巴掌狠狠扇过来。
“作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