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邵飞干脆住在了我家里,每次我醒来,他都在。
他亲自替我串着南海珍珠手捧花,说等结婚那天亲手送给我。
多可笑啊,这个程少竟然像个妇人般,一针一线,替我缝着珠串手捧花。
他嘴上说着要给我最好的,我不搭理他,他就一直一意孤行。
他居然缝好了。他欣喜得不得了,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
所以闺蜜告诉他,去缅北黑市有可能找到适合我的肾源,我还能活得更久些。
他眼眸黯淡了些,好像听进去了闺蜜的话。
他上前想要亲我,被我嫌弃地躲开。
似乎有眼泪砸到我脸上了。
“羽柠,等我。”
他毅然决然地离开。
我笑了,笑得无比解脱。
在榻上昏昏沉沉睡了好些日子,脑海里全是最幸福的那些年。
走马观花般想起,将自己的笑脸重温一遍。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我自己时,我挣扎着起身,从楼顶一跃而下。
在我死后,原本正在折磨苏羽安的爸爸踉踉跄跄起身,直奔殡仪馆。
身后奄奄一息的苏羽安在癫狂大笑,仿佛在笑他的狼狈,仿佛在庆祝我的死亡。
爸爸赶到时,只看到程邵飞浑浑噩噩地瘫跪殡仪馆门口。
他浑身的伤,看着很重,手里还捧着一个装有肾脏的盒子。
他额头抵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痛苦不已。
爸爸不敢置信地看着火光中化成骨灰的我,悲痛喃喃。
“阿,小柠......”
闺蜜站在一旁冷冷冷开口,“死了,刚死,什么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