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一个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孩子。
我俩就像一棵秧上的两个苦瓜蛋儿。
两个可怜的苦瓜蛋儿结成一个家。
很快到了年底。
过年的时候,村里的晚辈要给长辈拜年。
大年初一。
雷山带着宋红,还有其他几个雷姓晚辈给我们拜年。
我和雷寒坐在椅子里,小辈们一个一个跪在地上磕头。
雷寒在村里辈分大,有喊他小叔叔的,也有喊他小爷爷的。
雷山虽然腿脚不好,可也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磕头。
轮到宋红,她别别扭扭的,眼里带着不甘和愤恨。
那脸就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
我装做看不见,笑眯眯望着她。
雷山用拐杖捅了捅她后腿窝。
宋红不得已跪在地上,马马虎虎给我磕头。
蚊子似的喊了一声:
“小婶婶,过年好!”
我掏了掏耳朵,大声喊:
“你说啥?我没听清!”
宋红脸跟便秘似的,扬高声音:
“小婶婶,过年好!”
我痛快答应,站起来,将红包塞进她手里,又拍了拍她肩膀。
“侄媳妇,你也过年好!”
宋红脸色千变万化,最终还是将红包揣进兜里。
大家都以为宋红会改邪归正,哪知,没过几天,她又整幺蛾子。
村上有个水库。
冬天的时候,附近百姓都到水库,砸开冰层抓鱼。
我和雷寒去时,遇到雷山和宋红。
雷山拉着雷寒,想再砸个冰窟窿,重新下网。
我和宋红在冰窟窿边上,将前一天撒下的网拉上来。
正拉网的时候,身后袭来一股巨大力量。
躲闪不及,我落进水里。
零下二十度的天气,冰水寒凉刺骨。
前一世惨死的场景,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发懵只是一瞬,我立刻冷静下来。
幸好渔网还在水里,我死死抓住,不敢撒手。
雷寒飞快跑过来。
他将我拖出水面,脱下军大衣披在我身上。
不等我反应,雷寒回手一巴掌,将宋红扇翻在地。
雷山拄着拐杖赶过来。
“小叔,怎么回事?”
雷寒震怒:
“宋红把你小婶推进冰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