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将一盒盒饭菜打包带走,临走前还不忘扔下一句:
“我又不是你的保姆,你要吃饭就自己做或者点外卖。”
“你要送给谁?”
我拦住她不让她离开,心中微冷。
“我自己做的饭我想给谁吃给谁吃,你管得着吗?”
江笑晴阴阳了我一句直接走了。
我还以为是她在闹情绪,当天晚上却看到她发了一条朋友圈。
配图是傅靳文喝汤的侧脸照,满满一桌的饭菜。
配文:
“给爱的人做饭,好幸福哟。”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江笑晴不做饭了。
而是她爱的人不是我了。
思绪回到现在,江笑晴惊喜地看到已经空了的便当,激动地上前一把抱住傅靳文:
“靳文,你对我好好~”
下一秒,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助理,江笑晴厌烦地挂断电话。
然而电话却一通又一通打开。
傅靳文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可能是琛礼有什么事吧,没事,你快接吧!”
江笑晴犹豫地点点头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助理焦急忙慌地大喊:
“夫人!司总他——”
话音未落,傅靳文直直倒了下去,口吐白沫。
江笑晴直接将手机扔到一旁搀扶着傅靳文,眼泪都出来了:
“医生呢?!医生呢!?”
随即一阵匆匆忙忙的抢救。
末了,医生意味深长地对江笑晴嘱咐道:
“病人处于重度抑郁焦虑的发作期,家属一定要顾及病人的心情啊!”
江笑晴点点头,送走医生后拿起一直没挂断的手机,对着电话那头怒吼:
“司琛礼没死就别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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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见助理还在不停地打过来气得她直接关机。
到这为止,江笑晴长舒了一口气。
她眼圈通红地坐在病床旁,抚摸着傅靳文的脸颊,轻声道:
“对不起,靳文,都怪我,让你发病了。”
“看你这样,我心里真的不好受。”
我飘在半空恨不得扇醒装睡的傅靳文,然而手掌却一次又一次穿身而过。
无力感充斥着全身。
阴阳两隔。
即使我知道傅靳文的真面目我也永远无法诉说。
甚至到死了,我还只能阴魂不散地缠在他们身边。
难道老天爷就如此不公,一定要我死后还要让我痛苦吗?!
我心中如撕扯般地疼痛,然而声音无声,没有眼泪。
傅靳文幽幽转醒,看向江笑晴愧疚道:
“对不起啊,晴晴,又让你担心了。”
“我没事,琛礼哥那边有什么事?你快去看看吧!”
他明明身体虚弱却还执意让她去关心其他男人,江笑晴心中更加内疚。
“他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我得陪着你才安心!”
江笑晴的话掷地有声,一字字砸进我心里。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关心我的。
小时候家中破产,我背负了巨额债务。
从我记事起就开始拼命打工,去当童工,老板恶意压榨我的工资。
后来年纪大了开始钻研赚钱的门路,一步步往上走。
那时候年轻,最不怕的就是失去时间和健康。
那几年可以说是拿命换钱。
我成功了,有了如今家喻户晓的司氏集团。
但同样的,我的身体每况愈下。
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有着年过半百的身体。
在我再一次因为加班进医院抢救的时候,一睁眼江笑晴也是像现在这样愧疚得直哭。
“如果我在你身边看着你就好了,你就不会有事了。”
“琛礼,你一定要保重身体,现在你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你还有我呢!”
她的模样让我心生愧疚,从那之后开始注重养生。
我想,我一定要活得久一些。
这样才能够多陪一会江笑晴。
然而事与愿违,江笑晴后来根本不关注我的身体健康。
也根本不在乎,我到底死没死。
傅靳文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却还是装作虚弱地点点头。
他突然开口问道:
“你和琛礼哥什么时候离婚?”
江笑晴脸上闪过一丝愕然,半晌才吞吞吐吐开口:
“不着急吧。”
“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对我们怎么样,而且我爸妈都很看好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傅靳文一把甩开她的手,决绝地别过头:
“那我们这样算什么呢?旧情复燃?地下情人?”
“江笑晴,如果你不想跟我有以后,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即使我的抑郁症是因为你而得,但我不想你因为愧疚而对我好,我不需要!”
“我想要的,是很多很多专属于我的爱!”
江笑晴瞬间红了眼眶,她上前一步拉着傅靳文的手连忙开口:
“靳文,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会跟我爸妈好好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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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江父江母听到女儿的话后气得浑身颤抖。
“你要跟琛礼离婚,跟那个负心汉结婚?!你疯了吧!”
“你敢离婚,就永远别进江家的门!”
江父直接把手中的茶盏摔了一地,指着江笑晴鼻子骂道。
江母连忙安抚着江父,转头看向江笑晴,即使心疼自己的女儿还是语重心长劝阻:
“晴晴,别气你爸了。”
“当初你出车祸摔断了双腿,是琛礼没日没夜地照顾你,你都忘了吗?”
“傅靳文做了什么?他知道你出车祸后直接出国了!甚至连一句分手都没跟你说!这个男人发自内心地不尊重你,你为什么执迷不悟啊!”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得鸡犬不宁才安心吗?!”
江母的一句句话让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是啊,曾经江笑晴出车祸后,是我没日没夜地照顾她。
她性格变得怪异,开始沉默不爱说话,动不动就砸东西怒吼。
无论江家出多高的价钱都没有护工敢来应聘。
最后还是我每天白天上班,下了班去理疗店学习如何康复按摩,回到家给她按摩一整夜。
那段日子我毫无怨言,即使江笑晴将花瓶砸得我头破血流了,我也只是皱着眉拉着她的手轻声问道:
“疼不疼?”
也就是那一次,江笑晴哭了。
她抱着说诉说了自己内心的害怕和恐惧,说对不起我。
从那之后,她积极配合治疗,终于能够像正常人一样下地走路。
而那时候,傅靳文在干嘛?
他连一句分手都没提,连夜出国了。
听说他在国外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女朋友。
江笑晴那时也是知道的,她说傅靳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现在呢?
江笑晴红着眼框倔强地不肯低头,对着江父江母大声道:
“你们不懂!当初靳文不告而别是因为怕伤害我!是他爸妈逼他出的国,他也不想的!”
江父闻言更为生气,手指尖都在颤抖:
“他爸妈逼他出国?!在国外找了十几个女朋友也是他爸妈逼他的?!”
江笑晴的眼泪不断砸下:
“不是的!靳文说了,那是为了压制对我的想念!”
“你看,他还是忘不了我!甚至在国外因为对我的想念和愧疚患上了重度抑郁症和重度焦虑症!他真的很爱我!我跟他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江母也被女儿这番言辞气得胸口发痛,不断捂着胸口哎哟哟。
江笑晴一旦打定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只是通知你们一声!等靳文的病情稳定了我就跟他结婚!”
说着,她掏出手机打给助理。
电话接通,对面还没说话,她率先开口:
“把司琛礼放下来吧,然后带他来江家见我!”
“顺便带一份离婚协议书给我,财产三七分,已经算给他面子了!”
“他要是不同意就想办法让他净身出户!”
对面一片安静,半晌才听到助理颤颤巍巍开口:
“江小姐...司总已经死了。”
“您不知道吗?”
江笑晴浑身一颤,脸色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