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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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地下室的铁门又一次发出刺耳的声音。

无论何时何地都身姿挺拔的季峥，此刻却微微弓着背。

他面容憔悴地站在我面前。

昏暗的灯光倾斜在他的周身，阴影下季峥的眼神晦暗不明。

僵持了很久，谁都没有开口先打破沉默。

直到窗外的一声烟花爆竹划破了死寂。

彩色的光落在季峥的脸上，瞬间照亮了他猩红微肿的双眼。

他踉跄着走上前，弯下腰想抱起我。

我不动声色地抽出胳膊，扬手给了他一记清脆的耳光。

【你知道么，女儿生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求我不要烧掉爸爸送她的玩偶。】

我怨毒地看着他，一字一顿。

季峥的双肩微微颤抖，好似在极力压抑着情绪。

他猛地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向墙壁，猩红的血迹蔓延开来。

他哑着嗓子艰难地开口，声音哽咽：【我当时真的......如果我知道......】

他的喉咙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只剩下低声的呜咽。

我握着他的手，抚摸着墙壁上的画。

【季峥，你看，这是那天苏妍把女儿关在地下室时她画的。】

【她还那么小，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也不懂为什么爸爸妈妈还不来救她，两天两夜，没有一滴水，一口饭，没有任何人关心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