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我妈妈,沈谨言再次开始了工作。
“面部四十八道伤痕,眼球破碎,都是死前受到的锐器伤。”
“呼吸道内都是沥青液,有中毒迹象,是被沥青池的毒气活活毒死的。”
“身体烧伤严重。”
“小腹微微隆起,里面有一个两个月大小的孩子。”
......
得出的结果和曾经一模一样。
我在死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死的过程更是惨无人道。
“林昭昭,你死的时候该有多绝望啊?”
沈谨言手上的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浑身脱力,强撑着桌子缓缓跪下,跪在我冰凉的身体前。
“很绝望。”我无声回答。
他的问题勾起了我曾经的回忆,我的心像是有一把刀子在里面,将我的心脏搅的血肉模糊。
可这种痛苦的绝望还是比不过我死时的绝望。
那天我被绑住,脸被苏倩倩一刀一刀地划开。
坠入沥青池子后,我动弹不得,即使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有办法移动分毫。
炙热的毒气让我脸上的伤口疼到忍不住嘶吼
可每牵动一次皮肤就又是一次钻心的痛。
那个时候,我恨不得苏倩倩能给我一刀子痛快。
沈谨言看着那小小的胚胎。
“还有孩子。”他苦笑了一声。
“他该叫我一声爸爸的!”
这一刻,我相信沈谨言的悲伤是真实的。
在我们恋爱七年中,曾经无数次幻想要有自己的孩子。
我们会是很好的父母,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他绝望地捂住脸,泪水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沈老师。”门口的助理抱歉地打断了沈谨言的哭泣。
“工厂里发现了这个。”
我顺着你声音看去,那是我留在工厂的东西。
当年我找到的那颗带血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