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她要开口替季辰礼求情。

可她只是抿紧唇，伸出颤抖的手一遍遍抚摸季辰礼的头。

就像小时候抚摸我那样。

我看着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良久，她才颤声开口：

“辰礼，姥姥是疼你，但我不能强迫你妈妈。”

“她在当你妈妈之前，首先是我的女儿呀！”

“我的女儿被你们伤害的体无完肤，你们以为我不心疼吗？”

“她回来的那天，我难过的要死，现在她好不容易好起来了，我怎么能再次将她推进深渊呢？”

“所以，对不起，辰礼，跟你爸爸回去吧。”

我妈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轻轻推开季辰礼，背过身去，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那天季辰礼在我店里哭了很久，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跟着季岩离开了。

他们没再来过，我有些释然，以后我和他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临近新年，律师给我打来电话，说季岩同意签字，唯一的要求，是我得回去一趟，亲自和他去办离婚手续。

我答应了，就当给自己的前半生画上一个句号吧。

我把陆明翡托付给妈妈照顾，独自踏上了回程的路。

赶到民政局时，季岩已在寒风中等了我许久。

我笑了笑，以前都是我等他，如今即将分别，还能有机会让他等我一次，也还不错。

离婚证办的比我想象中要快，分别时，季岩满眼都是不舍。

他轻轻拉住我的衣袖，问我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

我没怎么犹豫，就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转身快步离开，一次头也没回过。

山一程水一程，你我就此别过，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