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好笑，孩子在我肚子里时，他没有时间来看一眼，现在孩子已经走了半个月了，他却突然好像开始爱他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爱情是，亲情也是。

林医生耐心解释，“陆先生，法律规定，患者本人是可以在清宫术上签字的，何况当时陆太太大出血......”

陆承州瞪大眼睛，对着手机怒吼，“为什么会大出血，你不是说有十足信心吗？”

林医生回答，“原本情况是很好，但是那天，陆太太接了一个电话，对方骂陆太太，说什么会报应在孩子身上，陆太太气急攻心，就大出血了。”

医生继续在他心上插刀。

“是6月28日，对，那天医院丙泊酚缺货，这是我从业20年，第一次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给患者做清宫术，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陆太太痛得几乎晕厥，我让助理联系您，您的秘书说您在外地出差，联系不上。”

陆承州绝望地跪在地上，痛哭。

我弯腰，凑近他耳边，声音轻柔，却字字诛心，“记起来了吗？那天你在电话里的诅咒。你的孩子，是被你自己害死的。”

“你的孩子一点一点被拿掉的时候，你正陪着你25岁的秘书在迪士尼愉快地玩耍。”

“而我，在30岁那天，失去了我的孩子，也失去了丈夫。”

陆承州像失去了重心，瘫软在地。

他痛苦地蜷缩在角落，哭着求我，“冉冉，求求你，别再说了，你没有失去我，孩子，医生说了，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我轻笑，内心如大仇得报般畅快，“是你还会再有孩子，不是我们。”

“只是这辈子，不管你有多少个孩子，你都忘不了你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陆承州，这是你的报应！”

“也是我的报应，是我曾经爱上你这样一个人渣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