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闪躲,不小心撞在身后的酒柜上,将酒柜最上层的玻璃罐子撞倒下来,几百只千纸鹤洒出来,陆承州和我一样,怔住不说话。
这是10年前陆承州为我叠的千纸鹤,一只纸鹤,代表一个愿望。
他实现了我一半愿望,所以这里只剩500只。
我捡起一只千纸鹤,拆开,又捡起一只,拆开......
重复了500次。
我微微笑着,看向陆承州,“陆承州,500个心愿,换一个离婚证,我们好聚好散。”
陆承州抖着肩膀抽泣,许久许久没有出声。
我头也没回地走出家门,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第二天,陆承州来酒店找我,神情颓废,眼底淤青,却笑得淡然。
“冉冉,我爱你,所以愿意给你自由。”
我拿过协议书,相顾无言,最后只挤出两个字,“谢谢。”
陆承州把财产分割修改了些,把大部分财产都给了我。
我平静地合上离婚协议书,推开阳台的门,远处的海面泛起巨大的海浪,波涛汹涌,最终归于平静。
我想我的人生也是。
我与上司在咖啡厅讨论外派细节的时候,许云暖来了。
她将一张孕检单甩在我脸上,“姐姐,怎么办呢?我怀孕了,陆总的。陆总不爱姐姐,姐姐为什么还要霸占陆太太的位置不放?”
“姐姐知道吧,私生子也有继承权的。姐姐生不出儿子,就算姐姐不肯离婚,以后陆总的财产还不都是我儿子的!”
“我年轻漂亮,又有儿子傍身,最终的赢家一定是我。”
我静静听她讲完,慢条斯理喝了一口咖啡,像对一个陌生人忠告那样,“或许,你可以去问问你的陆总,为什么没有告诉你,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猜,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不会永远25岁,但永远有人25岁。到时,你还能笃定,他的财产会是你儿子的吗?”
“最后,我确实输了,但我还是谢谢你,因为你抢走的不是我的丈夫,而是我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