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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爱上傅遇庭的第二年,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任由她害死我的儿子,害我家破人亡。
她看着我痛苦不已的模样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可曾经的傅遇庭爱我胜过爱他自己,身边的人都羡慕我们伉俪情深。
后来他把白月光带进我们的家,肆意缠绵。
他捏着我的下巴:“夏晚秋,你不在乎吗?”
可我快要死了,回答什么还重要吗。
*
我曾是人人艳羡的傅太太,上流社会的风云人物。
在嫁给傅遇庭的第二年,他的白月光回国了。
她叫江宛星,人也像河面闪耀的星星,夺目璀璨。
从她回国后,傅遇庭不知所踪的频率越来越高。
太太圈也都在传,我只是江宛星的替身,快要被傅遇庭甩了。
“现在她以为她还是那个夏氏大小姐呢,能有什么实权,公司不都是傅遇庭在打理。”
“江宛星回来那就更没夏晚秋的一席之地了吧,到最后只不过是个暖床的。”
“等傅遇庭甩了她,指不定怎么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呢。”
于是我在生意场上处理了几个嘴碎的,她们都与江宛星亲厚。
没多久江宛星敲响我家门,找我兴师问罪。
见到我的第一面,就甩了我一巴掌。
“傅遇庭喜欢你,只不过是因为你像我。”
我捂着脸,看着她与我七分相似的面庞。
她得意的眼光收不住的打量着我。
“你知道吗,这两年傅遇庭去国外出差,全都是为了陪我。”
一声惊雷从耳边炸响,我止不住地浑身颤抖。
她对我的反应很满意,嗤笑着推开我,走入我家。
我忽然想起。
傅遇庭和我表白的那天。
他醉醺醺地趴在我耳边说星星。
我以为他和我一样在看着满天星辰。
星星....
原来是这样。
我冷静下来,想到她是在故意激怒我。
我回头冷冷地看着坐在沙发上江宛星。
她皱着眉。
“傅遇庭不喜欢凌厉的人,你戾气这么重,难怪他讨厌你。”
我不爱笑,眼神也总是看着凶狠,每次我皱眉头,傅遇庭都会轻轻抚平我的眉间。
他从结婚以来,一直都是一个完美丈夫,从未因为我吵架时说话难听而弃我于不顾。
“宝贝,下个月我带你去瓦努阿图潜水,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这是上一次我们吵架他许诺下的话。
到现在还没功夫实现,甚至,我们都没有时间吵架。
我以为是他工作忙。
我向保姆宋姨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
“请您用下午茶。”
江宛星刚端起小蛋糕,宋姨一筷子插了上去,把蛋糕打翻在江宛星的裙子上。
“江小姐,没想到您出国留学回来,竟然也不嫌弃我们做佣人的,和我们一同坐在高脚桌边用下午茶。”
现在轮到我笑她了。
“江小姐,高脚桌是佣人们的,矮脚桌才是给主人用餐的,怎么,你习惯了伺候别人,连吃喝都被潜移默化了吗。”
江宛星恼羞成怒,推搡了宋姨一把。
“你算是什么东西,还敢教训我。”
她指桑骂槐。
宋姨一杯热茶泼了上去。
“哎呀江小姐,你一打我我没拿住。”
江宛星烫的满脸通红,急急忙忙去了卫生间冲水。
出来的时候拿着我的一条宝石项链。
趾高气扬的说“哟,这不是我戴过的二手货吗,傅遇庭买了条更好的给我,这条就施舍给你了呗。”
那条项链,是我们第一次结婚纪念日的时候他送给我。
他跟我说是他家的传家宝,给他家媳妇的。
我自然是很疑惑,为什么结婚的时候不给我。
他只是闭上眼轻轻地吻着我的额头。
大概是在想着江宛星的样子吧。
宋姨见着我表情不对,拿着吸尘器追着江宛星吸。
江宛星尖叫着,被赶出了门口。
“夏晚秋,来日方长,你给我等着。”
*.
我是夏氏公司的独生女,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
我的父亲叱咤商业圈,几乎算是只手遮天的人物。
之前的傅遇庭只是我父亲公司里默默无名的小辈,在对家绑架我威胁我父亲时,挺身而出将我救下。
我父亲就慢慢将他提携起来,傅遇庭很争气,将父亲交给他的任务做的完美。
前两年我父母车祸去世后,剩我和妹妹相依为命,我接手了夏氏公司,但终日沉溺在悲痛之中。
之后傅遇庭对我关怀备至,百依百顺,在他百般攻势之下,我同意了他的求婚。
傅遇庭回家时,我正盛出一碗煲了三小时的汤。
他不耐烦的拥开我,汤撒了我一身,碗也碎了一地。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指了指宋姨。
“你收拾东西,赶紧滚。”
他是来替江宛星出气的。
我冷冷地说“宋姨是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照顾我的,是走是留,我说了算。”
他站起身,抚着我的头发,我闻到他身上的饭菜味,以及和江宛星一样的香水气息。
他眼神中全是冷漠疏离。
“江宛星又何尝不是和我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她没有身世背景,只能是我保护她。”
“我替你打理夏氏公司,你就在家挂名当我的傅太太。”
“她年纪小对礼仪方面都不懂,你不教教她反而羞辱她。”
“我有的是办法让宋姨走,你不信可以试试。”
他根本不管是不是江宛星主动挑衅。
更不顾我和宋姨之间胜似亲人的感情。
江宛星随便一说,就成了我的错。
他离开之前,瞥了一眼地上的汤。
“以后别再做了,闻着就想吐。”
他仿佛变了一个人。
可从前他总是吵着要我给他做饭。
“我们公司里的人都有自己媳妇做的爱心便当,我也要嘛。”
不管我做的是咸是淡,他都会吃光。
“好啦,做饭做完了,我们来做点别的吧。”
每次他这句话说完,第二天早起我都会腰酸背痛。
如今我明白,他只是在别的地方吃饱了,回家吃不下了。
我蹲在地上,捡着地上的碎瓷片。
眼泪滴在手背上、地上。
傅遇庭从未以这样的态度对过我,唯有一次,是我弄湿了他的一幅画。
画上面的落款是,江宛星。
他只是说是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