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沈棠在想,沈鸢总算死了。
她的前半生一帆风顺,像是手握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剧本,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宠爱自己的哥哥和爹娘,众星拱月一般将她宠成了公主一样的存在。
直到沈鸢回来。
沈棠很不解,为什么她没有死在那个偏远的山村里,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还可以那么努力,没有人爱她,她便自己爱着自己,努力向上生长着,像夹缝里的野草般坚韧。
明媚得像阳光一样刺痛了她的眼睛。
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沈棠的地位会被她取代,所以她做出那样的事情。
她本以为沈鸢死了便万事大吉,可是她错了,所有人嘴上都说着和她没关系,所有人都疏远了她,就连谢长慕也不再和她说一句话,将婚约取消,再也没见过她一面。
沈棠恨着,却没有一点办法,她只能安慰着自己,至少那个人已经死了。
死得无比狼狈和凄惨,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
可为什么她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哪怕知道这绝不可能是沈鸢,沈棠也无法冷静下来,她的牙关紧咬,冷冷地瞪视着那个女人。
沈府的大门口停了一辆马车,男人长身而立,裹在玄色衣袍的身体已经瘦得几乎要不成型。他面容苍白,嘴唇发着抖,大步流星地走向相府。
“谢公子?!”管家惊讶地合不拢嘴,“谢公子,好久不见,您今天怎么有空来?跟沈衍工字说过了吗?”
“没有,”谢长慕停下脚步,深深吸了口气,对管家道,“带我去见他。”
在谢长慕收到沈衍的飞鸽传书,他根本无法冷静,立刻抛下了所有赶来了沈府。
即使知道那不可能是沈鸢,他还是震惊于几乎一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