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谢长慕投向这边的视线太过明显，这支箭过后，纷乱的人群中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白芨的存在。

她却沉静地根本不像目睹了一桩刺杀，神色始终淡淡的，嘴角甚至衔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沈衍顾不得几个兄弟惊疑不定的眼神，快速跑过来拉住了白芨的手。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很危险！”

大家都一窝蜂地往外涌，一时间甚至没有人去管台上还残留着气息的沈棠。

她痛苦地捂着胸口，箭羽射穿了她的心脏，所以呼吸间全是喷出的血沫，她咳嗽不止，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剜向台下站着的白芨。

“是你、是你！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咳、咳！”

曾经被奉作天之娇女的人，如今尸体凄惨地横陈在满是鲜花和喜气洋洋摆设的台上。

和她最爱的人一起死。

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被沈衍拽着走的白芨遗憾地叹了口气。

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随着人流挤出会场时，沈衍已经被踩了好几脚，他全程护着白芨，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痛，紧张地说：“你还好吗？”

“我没事。”

看着这张脸，沈衍平白无故生出愧疚，他垂下眼睫，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又恍惚着不知道自己是在向着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