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下车窗往外看,却不期然看到了方婉婉和方家伟。
出狱后的方婉婉再没从前的温婉清秀。也许是在监狱里做多了体力活,看起来膀大腰圆。
旁边被她拉扯着的是方家伟。
他也没了记忆里的桀骜,看起来像个再普通不过的疲惫社畜。
管家告诉我,方家早就不行了,方家伟只能自己出去找个班儿上。
当年他死活要和方婉婉在一起,却被爸妈强制压下不同意。
他干脆在方婉婉还坐牢时就提出了结婚。
以此来证明自己的爱有多伟大。
可惜当方婉婉不复从前的美貌后,那伟大的爱情也消弭了。
方家伟屡次提出离婚,但方婉婉都不同意。
狗皮膏药,粘上了就很难再撕掉了。
这会儿的长街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
她就那么揪着方家伟的耳朵,当着所有人的面骂街。
“方家伟!你昨天晚上又不回来!是不是又跟哪个贱人鬼混到一起了!”
羞耻到愤怒的方家伟一把推倒她:“你闭嘴!有事儿回家说!”
方婉婉不干,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边拍大腿边哭嚎。
“嫁了你这么个没有用的男人,我这辈子都吃不完的苦。你们方家害了我一辈子啊——”
她的目光忽然和我撞上,嗓子里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挑起眉,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
多年不见,方婉婉比记忆里的形象,还要可怜得多。
她的脸色逐渐涨成猪肝色,像被阳光照到的老鼠,恐惧地埋头缩脖子,钻进人群里,再也看不到了。
绿灯亮起,司机一脚油门踩实,载着我一路向前驶去。
夕阳将光芒洒在劳斯莱斯的车标上。
而我的人生也如这被照耀着的小金人,无限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