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胎儿在母体中发育不良,导致了器官衰竭。
隔壁病床的老太太嗑着瓜子,传授经验:「这可不得了,这是女娃把那个男娃的营养抢了,我在乡下接生的那几年,见得可多了。」
「这种女娃可命硬得很。」她凑过来看了我一眼,笑了,「你看你女儿,长得多好,白白嫩嫩的。」
我妈倚在床头,怨恨又迷茫地看着我。
爸爸一听就暴跳如雷,声称受不了这个刺激,闹着要跟妈妈离婚。
因为,他坚信我是个不吉利的人,如果留在身边一定会影响他的生意。
自那以后,「灾星」、「扫把星」就成为了我身上摘不掉的标签。
「妈妈,姐姐这么晚都没回家,会不会真的被绑架了?」
何知瑶怯生生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听到我的名字,妈妈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眼里也染上几分厌恶:
「她那种谎话连篇的人,说的话怎么能信?」
「哪有绑匪大费周折绑架她不图钱,就只是让我过去一趟的,她就是想破坏你的成人礼,黑心肠的东西。」
我的思绪一片空白,脑子里空洞洞的,妈妈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插在我的心上。
被绑架的那一刻,我也以为绑匪要的是钱,可他只是浑身发抖地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让我给妈妈打电话求救。
确定妈妈不会来救我后,男人突然暴怒。
他抄起旁边的钢管,一下一下砸在我头上。
趁我还有意识时,又拿过匕首刺进我的指甲缝里,硬生生将我每一个指甲全部挑下。
最后,他将我的脸划烂,在我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又找来一套乞丐的衣服给我换上。
我永远忘不了意识消散前,他将匕首刺进我心脏时说的那句话:
「有家却没人爱的家伙,连乞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