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一口气,按住颤抖的手,努力克制情绪。
可还是忍不住向卫知延质问。
“你不想娶我大可以直说,不必拿这种登不上台面的东西羞辱我。”
卫知延冷冷地看着我。
“登不上台面?给婉娘道歉。”
我强忍着要涌上的咳嗽,平静地看着他。
我的声音毫无波澜,也没有精力再和他吵架了。
“卫知延,我快要死了。”
可卫知延却将杯子摔碎在地上,以为我是为了骗取他的同情。
他满脸厌恶。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想让我放过你?别做梦了,今日只是第一天,以后的每一日,我都会让你慢慢承受这份痛苦。”
他说完,便带着婉满眼委屈的婉娘离去,不曾看我一眼。
等两人走后,我再也抑制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喉头一股腥咸涌出,我连忙用手帕捂住嘴。
才发现手帕上咳出了殷红的血。
我想起当年元大夫说,我可能活不过今年冬天了。
我拿出药瓶,倒出一粒咽下。
药瓶中只剩下七粒,只够撑七天。
门外响起敲门声,丫鬟小竹来伺候我梳洗。
她说,她是卫知延安排来的,还安慰我不要伤心,卫知延今晚留在书房没去婉娘那里。
我笑笑没有接话,拿出一张药方,要小竹去帮我抓药。
我这病,乃是心脉受损,寒气入体,早就药石无医了。
卫知延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我又何必上前自讨苦吃。
现在我唯一活下去的念想,就是希望能活到亲眼看见妹妹出嫁那天。
到那时,我便能安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