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满堂宾客皆噤声不语,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想看我这个正室如何回答一个妾室的挑衅。
余光中,我看见卫知延也望向我这边。
他轻咳了一下,微微勾唇,似在等我向他求助。
我缓缓站起身来,走向台中央,翩然起舞。
我的舞姿与婉娘的柔美不同,而是刚柔并济,时而如汹涌的波涛,时而如潺潺的溪流。
舞毕,有人小声议论:“我听闻,方才婉娘这舞当年就是出自卫夫人之手,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这戏子果然只配为戏子,登不得台面。”
婉娘气急,她引以为傲的舞姿,却成了笑话。
她拉着卫知延的袖子,一脸柔弱。
“将军,今日是妾身生辰,夫人却和妾身跳同一支舞,分明是故意羞辱妾身,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卫知延却仿若未闻,酒水洒在手背上也未曾察觉。
我微微欠身,借口身体不佳,要先回房。
出了前院,我并未回房,而是来到了一处荷花亭里乘凉。
我吃着从宴会上偷拿下的栗子糕,这样甜甜的味道,吃到嘴中却仍旧苦涩无比。
我患病已久,早已丧失味觉,无论什么美食入口,都如同嚼蜡。
可我还是将栗子糕吃完了。
或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我有些犯困,便趴着眯一会。
没一会,沉沉地睡着了。
迷糊中,感觉有人在轻声唤我。
我费力地睁开眼,原来是元安来找我,他给我带来了最近的药。
我刚将药收入口袋中,就看见婉娘带着卫知延跑来。
她吃惊地捂着嘴:“夫人,您竟然背着将军与外男私会。”
“放肆,元安受我妹妹所托前来送药,怎就成了你口中的私会?”我起身怒喝。
元安是妹妹喜欢的人,我不能让他的名声因为我而沾染不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