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身看向长安城中的路人,淡淡道:“就像这长安城中的路人,我对他们哪能谈得上喜不喜欢,无感而已。”
“裴尚书,与我而言,你与一个路人并无区别。”
裴清荣瞳孔剧烈得受缩,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他以为江窈会骂他、恨他,没想到却是不在意他。
“来人!”,裴清荣颤抖着:“把夫人带回府。”
人生漫漫数十年,只要他把窈娘困在裴府,他不信窈娘不会再对他动情。
毕竟,江窈曾经那么喜欢他。
裴府的侍卫们训练有素,便要上前。
“我看谁敢?”
长街尽头,俊美的将军白袍银甲,目如寒星,骑着高马,引来不少怀春少女的惊叹声。
陆彦下了马,冲我微微一笑:“夫人,让你久等了。”
我莞尔一笑:“不晚”
只要是你,怎么都不晚。
裴清荣看着陆彦,昨夜宫变之中,那位白衣将军与猎户突然重合。
原来那位爱妻如命的镇北王,就是陆彦。
陆彦牵着我的手,冷冷得看向裴清荣:“长安街上强抢民女。我想作为六部之首的裴尚书,自然是知道刑部的惩罚?”
我能看见裴清荣面色惨白一片,看着我的眼神无尽绝望。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打算拿官职压人,逼我回府。
陆彦见裴清荣面容不对,侧身护住我。
“况且,裴尚书也该放尊重点。”
“如今你面前的,是皇上亲封的三品诰命,有着从龙之功的嘉娴郡主。”
“我已经上书求娶了嘉娴郡主为镇北王妃,一月后便成婚。”
我绣工精湛,用了一个月时间,查找古书,熬红了眼睛。
我给陆彦和小太子,各自缝了一具软猬甲。
镇北军中有奸细,年幼的小太子便是靠着这软猬甲,逃过一劫。
陆彦心疼得很,让我以后不许再做工伤眼睛。
裴清荣望着江窈,他知道,这次的他,永久得要失去江窈了。
陆彦扶我上马,转头对裴清荣冷讽道:“裴尚书,说来你我还有亲戚,虽是出了五服之外。”
“你应该叫一句表嫂”
裴清荣看着犹如神仙眷侣般的,手指甲险些嵌入到肉里。
那提桂花糕也掉到地上,随着车马经过,碾落成泥,就如他的心一般。
一月后,镇北王大婚,场面状况得令人发指。十里红妆,百抬彩礼,千朵繁花,万两黄金。
我给了裴府请帖,可裴清荣却是没来。
陆彦是武将,夜里险些将我折腾碎,却还不知疲惫,缠着我还要。
我赶紧求饶。我与陆彦生死与共这么久,他冲了不少冷水澡,却也没说过碰我。
陆彦说过,心爱之人是要留到新婚之夜的。
可这留得太久了,我有些吃不消。
“窈窈,再来一次,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我把自己包裹得紧紧得,赶紧摇头,却被陆彦拆开。
在陆彦锲而不舍的努力中,我五年生了两个。
再后来,小皇帝长大了,陆彦就带我回了北境。
在长安时,我时常能听见裴清荣的消息。他与陈薰儿伉俪情深,一个妾室也没有,但是也没有子嗣。
回到北境,我就不关注了。
在儿女都长大后,我与陆彦重游江宁。
我才知道,裴清荣十年前,就服毒死在京城我与他租的小院中了。
临死之前,手中攥着一方诊断信。
我突然想起,那是我永久性失明的诊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