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心不在焉,十分敷衍地点了点头。
我再三确认:“一定要早点回家哦。”
“不一定,要看工作结束的时间。”裴敛含糊其词。
我第一次讽刺他:“是看工作结束的时间?还是看沈小姐放人的时间?”
裴敛的眼神慌了一下,随即厉声道:
“你这么给一个姑娘泼脏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是泼的脏水还是说的事实你心知肚明。”委屈就像是大坝拦着的洪水,一旦破了口子便滔滔不绝。
“她一个电话你就连夜赶过去,她一个眼神你就把我做好的饭菜让给她。”
“她过生日要你陪着,跨年你也陪着,她生病你还陪着?”
“你不给她泼脏水?可你想让她当小三啊。”
裴敛被我骂得哑口无言,留下一句“不可理喻”,然后夺门而出。
我用验孕棒测了,确实怀孕了。
于是我去公司办了辞职。
这个孩子是我和裴敛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我要全心全意照顾他,不允许有一点分心。
从公司出来,我刷手机,看到了大盛无人机公司要和裴敛的医院合作,今天两家就要洽谈合作细节。
我这才知道,今天裴敛真的有工作。
想起早上我和裴敛吵架,我有些愧疚。
我给自己找了借口,我对自己说:“怀孕了还是去医院做检查比较稳妥,不如我去孩子爸爸的医院做,顺便路过和孩子爸爸说几句好听的。”
我特意化了全妆,戴上了结婚戒指。
可惜啊。
裴敛没能看见打扮得漂亮的我,也没能知道我怀孕的消息。
我死了。
死在沈萌的手术刀下。
而他,却不遗余力地为杀害自己妻儿的凶手毁灭证据。
一整个晚上,我没回家,也没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