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有浓郁的哀求，就像我之前求他回家时一样。

「滚。」我怕自己再多说一个字都会吐出来。

他却对我眼里的厌恶视若无睹。

「我真的没想到女儿会自杀，她明明是那么乐观坚强的孩子。」

是啊，我那么乐观的一个女儿硬生生被你们逼成了抑郁症。

我冷笑一声，问道：

「成蹊，你有没有看网上那些人是怎么说女儿的？」

我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他，却也如实回答。

「没有，我以为那些网络上的发言不会对女儿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是吗？我拿出手机，挑出了几条评论，一字一句念给成蹊听。

「这么小就出来卖了？」

「妹妹多少钱？能外带吗？」

「这么小的年纪做什么不好，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

「她爹妈都死了吗？怎么会忍心让孩子做这种工作......」

成蹊突然抢走了我的手机：

「够了！够了......

「ktv里哪有这些非法服务，都是这群网友胡说八道。

「他们怎么可以那么说悦悦！明明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啊！」

是啊，起初这张图片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可是后来突然来了一群人，在评论区进行了恶意的揣测和谩骂。

三人成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这张照片肆无忌惮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原本我只以为是运气不好，可如今我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听不下去了？

「我才只念了几条评论，类似的话悦悦看了成千上百条！」

我把他拉到客厅，让他直对女儿的遗像。

「成蹊，我的女儿只有十二岁，她怎么撑得下去啊！」

成蹊脸色惨白，嘴唇翕动，眼泪喷涌而出。

「对不起，悦悦，对不起。」

他对着遗像跪下了。

「是爸爸不好，爸爸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的伤害......」

他趴在地上，止不住地呜咽哭泣，好似一条垂死挣扎的丧家之犬。

而我却在心中给女儿默默道歉：

宝贝，对不起，虽然你的遗愿是不想再见爸爸了。

但是妈妈真的不想他那么好过。

妈妈要让他忏悔，让他痛苦，让他夜不能寐。

可就在此时，他的电话响了。

「成总，你快回来吧！苏总她想不开要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