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少家长都要求学校开除我。
我从小活在地狱里,读书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出路。
我跪在校长办公室,磕的额头红肿,只求他们给我求学的机会。
江佑梨过来送作业本,刚好看到。
拉着我出办公室,又带我到医务室包扎额头的伤口。
我发狠甩开她的手,她这种天之骄女,根本不知道要是不能让校长松口,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她只是笑着受了:“脾气这么大,刚才为什么愿意给他们磕头?”
又笑着安慰我:“放心,我会负责。”
后来流言没有了,校长也不再提开除我的事。
她好像顺理成章把我当成她的人,开始照顾我。
直到填志愿那天,她紧张的问我填的哪里。
末了又神色忐忑的向我告白。
那时候她真的很照顾我的情绪。
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确定关系后,我更加努力。
可当她把我带回家时,还是遭到家里人强烈反对。
江家人视我为洪水猛兽,好像稍一放任我就会拉着江佑梨共坠深渊。
那天她紧紧拽着我的手,昂首挺胸走出左家大宅,还说我们要一起闯下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她会让江家人接受我的。
她告诉我江家人说的都不是真的,他们只是没看到我的好。
我和她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发誓要做出一番成就。
那时候高高在上的江家大小姐,一人打了三份工。
明明累成狗,却还是会在看到我因为应酬喝到吐的时候,抱着我哭的难以自已。
她说这辈子,我也要一直在一起,死也不分手。
她还说,总有一天,会和我手牵手走在聚光灯下,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值得最好的。
为了她这些话,我拒绝所有大厂Offer,一心一意陪她创业。
暗中忍受着江家人三番五次的刁难侮辱。
我是他们嘴里的垃圾,底层人,废物。
可只要江佑梨还能坚定的握紧我,那我就死也不松手。
我也十分努力想要得到江家人的认可。
不管江家人如何刁难,始终放低姿态讨好他们。
可她好像并未把承诺放在心上,可能这条路太长,走到一半,只有我一个人还心心念念要到终点吧。
而她做到了,她起高楼,宴宾客,万众瞩目。
却独独忘了我。
风有些冷,我提着行李箱裹紧大衣。
城市很大,空寂又幽长的马路,好像在暗示每个人都有归宿,除了我。
最终我还是选择回到曾经的小家。
开门的瞬间里面传来一股霉味。
我妈死后我没回来过,床上斑斑点点,还有旖旎的痕迹。
从五岁起,我看着我妈把一个又一个男人带进来。
所有人都有资格嫌弃我妈,只有我没资格,毕竟她赚的大部分钱都花在我身上。
收拾好家里后,我躺在床上。
胃里又开始翻涌着一阵阵钻心的痛。
我忍不住捂着脸泪流满面。
本想和江佑梨就此划清界限,
却没想到会在复诊那天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