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回过神来,领会话中意思。
颓败的勾勾唇角:“是他们找你来的对不对,我说过不要他们打扰你的,阿晏,别恨我好不好?”
我不置可否,他们都把我视为治疗江佑梨的良药,可我和她也只是相顾无言。
我沉默着看向她。
“江佑梨,你帮过我,所以我不恨你。”
她却像是没听到,固执的拉着我走到床边,打开一个相册,指给我看。
那是十八岁的我们。
那时候,有她在的地方,永远看不到我的正脸。
我平静的陪她看完照片。
不知道是谁的眼泪先不听话,啪嗒啪嗒,打湿那些照片。
她着急的拿袖子去擦,可越擦眼泪越多,老照片瞬间糊成一团。
她捂住脸哀求:“阿晏,我可以的,我可以带你走向更高的地方,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真的。”
“这些天,我被关在这里,我看着窗外,想给你打电话,可你从来不接。”
“我忽然想到,那些我出差的日子,我也会这样,可从一开始我那么拼命都是为了,有一天能拉着你共享那些辉煌的日子啊,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阿晏,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些天我很寂寞,很想你,我在想那些数不清的夜晚,你是不是也像我这样,守着一部手机,一盏灯火在等我。”
“你次次年级第一,就连高考都是市状元,你明明那么优秀,却因为我撒个娇,就甘心在家里给我洗衣服做饭。”
“你会吃楚远的醋,会骂我抽烟喝酒,我很烦,可我心底深处很温暖,我被迷蒙了双眼,没有细细感受过,可你现在怎么不骂我了?”
“阿晏,我是不是真的要失去你了...”
我愣住。
这样的江佑梨让我不知所措,我倒宁愿她还是前阵子那个冷漠的江佑梨。
我倒能冷血个干脆。
但现在我只是像十八岁那样,拍拍她的背:“江佑梨,别放弃,让我看看你能站到多高的地方。”
“虽然这次可能是对手的身份,但别让我看不起。”
我任由她伏在我肩膀哭了一会。
美女老板给我打电话,说我的策划案有几处不对。
我撇撇嘴,一根根掰开江佑梨的手指:“我得走了。”
对江家人我依旧没有好脸色,匆匆忙忙离开,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
江佑梨不再寻死觅活,可江母又给我打电话,说她彻底不肯再回老宅,就连老太太装病都没用。
她发了疯的工作,却不再折腾自己的身体。
她好像也放下了。
可她又过了五年十年依旧没有再婚。
而我每年和她相识的日子,总能收到雷打不动的洋桔梗。
江母又找过几次,低声下气求我回头。
可窝在我怀里乱蹭的美女老板,哦,不,现在我才是老板,她是家庭主妇。
她直接摁断电话。
又把哄好的小宝,扔到小床上。
我任由她对我放肆,不由感慨:“人真的很奇怪,有的人在一起十年也会分手,有的人半年就能领证。”
忙的哼哧哼哧的家庭主妇,把脸埋在我胸前闷声闷气回道:“才不是半年,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这铁饭碗肯定很稳,可惜墙角太硬,你都不知道你来我这里应聘,我乐的差点把丝袜都撕了。”
我:???
果然漂亮女人都很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