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雪地折射的反光。

这么多年，他好像一点都没变。

“小恩，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宋柏一眼认出了那条手链。

不仅是男款，还有长期佩戴过轻微磨损的痕迹。

绝非是我临时买的一条。

“和你没关系。”

我故意遮了遮袖口，意味不明的回应让宋柏抓狂。

他剃了头，身形消瘦，脸庞胡茬丛生，堆满了忧愁和积郁。

“我才进来三个月，你就找了别人......”

宋柏咬牙切齿，似是要憋出泪了。

我不耐地拿远了听筒。

“说正事，叫我来做什么？”

“我赶时间，外面还有人在等我。”

如果说刚刚宋柏还在怀疑，那么现在他的担心就坐实了。

“外面的人是谁？”他追问。

“我走了。”我作势要挂断。

宋柏连忙挽留我。

“小恩，你快要生日了，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你生日那天晚上八点，记得去我们经常约会的江边。”

宋柏垂下头，卑微地乞求。

“算我求你，好不好？”

我没说话。

从看守所出来，周群书站在路边等我。

黑色风衣衬得他身量挺拔，眉目清隽俊逸。

他体贴地为我拉开车门。

一路上什么都没问。

生日礼物都不用猜。

我早知道宋柏想送我一场盛大的烟花。

他提前半年就预定了烟花秀。

结果绑定的是我的手机号码。

刚下单我就接到了确认订单信息的来电。

我装作不知道，暗自笑宋柏的笨，慢慢就忘了这件事。

【宋先生和顾小姐永远在一起。】

这是他要燃放在夜空之上，让整座城市都见证的告白。

我只佩服他的大胆，甘愿冒着被李蔷薇发现的风险。

烟花公司和李蔷薇办婚礼时是同一家。

或许她就是因此听到风声，察觉到蛛丝马迹的。

说不定呢。

真心瞬息万变，正如转瞬即逝的花火。

生日当天，周群书约我去滑雪。

我想着转换心情，就答应了他。

我在滑雪场摔得狗啃泥，江边的烟花绽放，引无数行人驻足观看。

周群书伸出手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拍落我身上的雪。

“还要滑吗？”他笑吟吟问我。

“再来！”我拄着滑雪杖往上走。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