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真的吐了出来。

「啊——」尖叫声中，我被人踩在脚下。呼吸连着太阳穴突突地疼，渐渐地眼前一阵发晕。

我昏了过去。

睁开眼，又是讨人厌的刺鼻消毒水味。

这个星期，比我这一生进医院的次数还多啊。

「醒了？」

林思羽淡漠的声音响起，我费力地睁开眼扫了她一眼，然后转过头不去看她。

「好了，还不肯答应我么。只要点头，你欠的债我会给你还清的。」

她叹了口气，又凑近我的脸，带着诱惑的语气让我忍不住屏住呼吸。

「你死心吧。」

林思羽叹了口气，连带着耐心也快告罄，

「季屿川，我给过你机会——」

「屿川哥？」

另一道声音响起，我诧异地睁开眼睛，发现是江瑶。

她穿着护士服，急切地不断查看着我的脸色，「怎么又住院了，你的身体还没好呢。医生说——」

我轻微摇了摇头，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没必要让林思羽知道，我的病。

林思羽咻地站起来，狠狠盯着江瑶，「你是谁！？和屿川是什么关系！」

她姣好的容颜此刻有些扭曲，逼的江瑶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但她很快又鼓足勇气开口，

「你就是屿川哥那个爱了很久的初恋吧。」

「可是之前屿川哥住院，你怎么不来看他呢。」

林思羽的表情变了，眸光闪了又闪，「她怎么了？」

江瑶继越说越激动，「他为了你所谓的病拼命挣钱，连饭都来不及吃上一口。上周他都病倒了。」

「这样全心全意爱你的人，你怎么忍心骗他！」

林思羽慌了，「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生病了！」

我扯了下嘴角，

「林小姐贵人事多，我怎么忍心打扰。」

见我这样，她的眼眶又红了。连带着声音也带了几分哭腔，「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不该逼你的，都是我的错。」

我转头不去看她，

「你轻飘飘的一个骗局，害我拼命攒钱给你凑可笑的医疗费。这其中的苦，你有想过么？」

她脸上闪过愧疚，什么也没说。

「你看我这样子为你忙碌，你很开心吧。」

「就算我沦落到被骗去当男模，你心底也是窃喜的吧。因为有这样一个蠢人为你要死要活，你应该很得意吧。」

林思羽无助地摇了摇头，

「不，不是的。真的对不起屿川，我错了。」

道歉也没用了。

我将自己藏进被子，隔绝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