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转头看向我，我明白她是在问我的意思。

问我是点到即止，还是坚持和离。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

“责罚裴将军？我们可不敢！”

我娘继续发难，“既然裴将军宠妾灭妻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们芳菲也没这个福气，继续再做这个将军夫人！”

此言一出，众人都被惊住了。

半晌，我爹反应过来，皱着眉头想把我娘拉到一边。

“夫人，你在家里闹也就罢了，女儿好不容易生产完，你在这里闹什么呢！”

他还没触碰到我娘，我娘就迅速躲闪开。

我娘冷笑一声，“既然你问，索性我也直说了。不只是女儿和离，我也要跟你和离！”

我爹各种推诿扯皮道歉，硬是把我娘哄回了家。

裴笃行一见，我娘居然是动了真格。

就来询问我的意思。

我抬眸直视他，“裴笃行，你我好聚好散，孩子归我，你刚好可以扶徐巧儿做正妻，我们和离。”

裴笃行浑身僵硬。

他不可置信看着我，“芳菲，你说什么？”

他说自从娶我回家，就从未想过要和我分开。

他说自己从前对徐巧儿确实过分了点，却也没有宠妾灭妻这么严重。

日后他会收敛一些，更顾及我和孩子的感受。

他甚至还说，自己在军中带兵打仗多年，是个粗人，并没有察觉到我这么细的心思。

我抱着清安默默哄着，内心冷笑不已。

在我面前就是粗人了，怎么在徐巧儿跟前，就那么细致入微呢？

说到底，他不肯与我和离，不过是想让我继续填补裴家这一窝烂摊子罢了。

将军府早就亏空了很多，严重入不敷出。

裴笃行的俸禄，大多数都拿去军中犒劳弟兄们，少部分留给将军府，却大多都让徐巧儿花了去。

从衣服到用度，徐巧儿从来都是要用最好的。

尤其是怀孕这段日子，燕窝要最贵的，炭火要用最好的。

我一直都用自己的嫁妆，在填补这些窟窿。

可现在，我不愿意再耗下去了。